從他對亡妻如此執著頑固的態度上我完全不懷疑他說的話,與其一輩子活在執念中,還真不如一死來個痛快。我不禁嗤嗤笑了起來。
“笑什麼,都快要死了,還笑”他似乎有些惱怒。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你很可愛。”我笑道。
“你……”他欲言又止,我可以想象到他彆扭的神情。
我們落入了水裡,寒冷刺骨,墜得極深,一剎那間我沒反應過來,誰知道崖底有水潭呢?我腦中一片空白,感覺到他抓住我的手鬆了,只聽到他掙扎痛苦的發出吞水的咕咚聲。
慘了,他居然不會鳧水,我瞬間凊醒,循聲游到他身邊,他已沒怎麼動了,不由我細想,便摸黑吻住他的唇給他度氣,片刻他終於有了動靜,雙手抱住了我,我便推開他拉著他往上游。
又墜得深,又要拉著他,我身上又有傷,待終於吸到了空氣摸黑趴上了岸,我已筋皮力盡,昏昏欲睡。
我被身上的寒冷激醒了過來。不知何時我面朝下趴在了一堆鬆軟的乾草上,身旁正燃著一堆柴火,慢慢的身上暖和了起來。不用說一切都是蕭飛流所為了。只是,他人呢?
看看此處,是個稍淺的小洞,洞內乾燥宜人,人也感覺舒適了起來,只是感覺背上粘粘溼溼的,傷口也一陣陣疼,我稍動一下就痛得嗞牙咧嘴,只得作罷。
洞內忽的光線一暗,原來是蕭飛流進了洞內,他手上抓了把草藥,還有一些正在滴水的布塊,看他衣裳下襬少了半截,原來是他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他蹲至我身側於一塊平石上把草放上去以石砸碾起來。砸好了便伸手來扒我衣裳。
從他進洞內開始我便忐忑不安,他上藥時我該怎麼辦?他要脫我衣服該怎麼辦?我至今還沒想好對策。
“等等”我慌亂的喊停。他果然停止了動作,他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我。
我笑笑,用極自然的表情道,“我一真不喜在別人面前脫衣呀露體什麼的,所以……”
“所以什麼,都這樣了還講究什麼?傷口流了很多血,傷得可能很深,不早點上藥恐怕會惡化,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什麼?”他慍怒的道。
“不行,除非你閉上眼晴,否則我不上藥。”我急了,可恨的是我又無力動彈。
“哪那麼多事?連嘴都親了還在乎這些?一個大男人偏像個女子一般做作,”他不耐的皺著眉伸手就把我衣服從肩處扒至了腰身。
我欲哭無淚,只得稍稍側過身子不要他看到端倪。嘴都親了?明明是給他度氣救他,明明是他得了我便宜,那可是我的初吻哪!他倒說得輕鬆。
可恨的是現在又要在他面前露出肌膚,非禮,親嘴,露膚,只差沒洞房了。為什麼與他在一處我就落得如此狼狽,蒼天呀蒼天,他是我的剋星嗎?
他用浸溼的布塊輕拭著傷口,傷口被冷水一浸更疼,你就不會想辦法燒點熱水麼?我心裡咒罵不止。待藥一敷上去我終於受不了的大叫,“啊一一,疼死我啦一一”
他不理會我的鬼哭狼嚎,冷著臉把外衣脫下來撕下一條布塊,往我傷口一放,抓住一端說道,“稍抬一下身子”
我淚眼汪汪的看向他,強硬的道,“我自己來”,說罷,右手稍抬抓過他手中布條從左肩至右腋下穿過往後一放他接過又遞給我,如此反覆幾圈終於妥當了,我舒了口氣,這簡直是雙重摺磨,身體上的心裡上的。
我能不能再發個誓,從今往後再看到蕭飛流,我一定要繞道走,否則我變成小狗。
本以為他要把我衣服拉回去了,沒料到他又往下扒,“衣服髒了,都脫掉,洗洗烘乾”
“不要一一”我嘶聲厲竭的吼道,雙手拽住僅剩一點掛在胸口的衣襟,娘呀,保佑保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