幀畢竟是一位身居高位的省長,一舉一動自然而然地發散出莫名的威嚴。
“他們走了,是麼?”王向幀問道。
“你問的是大哥嗎?他這幾天沒有來。他的朋友來過,送來一封信,給叔叔您的。大哥的意思是讓朵花帶給您,沒想到叔叔親自來了。”
井池雪美開啟茶几上的資料夾,拿出個封好的白色信封遞過去。
王向幀看到信封的同時,眼裡掠過一絲失望與懊悔。
他這次輕車簡從的來開封,多多少少帶有負荊請罪的味道,如果能見到祝童的話。
這封白色信封裝的信,不管信裡的內容是什麼,都不是個好兆頭。這似乎代表著他們之間曾經的信任與感情,已隨風遠去了,再沒有挽回的餘地。
“叔叔還沒有用飯吧。”井池雪美受不了室內的沉悶,看王向幀沒有開啟信封的意思,笑道:“我和朵花上午釣了幾條魚,真正的黃河鯉魚。我去叫他們下來,去船上吃魚。”
九月是黃河的汛期,一行四人走過黃河大堤,下面是一條比龍庭那艘還要大一倍的畫舫。
這就是井池雪美說的船。
畫舫上下三層,內外裝修古色古香,生活用具一應俱全,有時候,井池雪美就住在這裡。
餐廳在二層,推開雕花窗,波濤洶湧的黃河近在眼前。
王向幀在船頭獨自呆了一會兒,他開啟了白色信封,看完,輕輕撕碎,揚手拋入黃河。
“你知道我會來,對嗎?”
王向幀向遠處眺望,桀驁不馴的河水翻滾出漩渦,不停地向大堤發起衝擊;渾濁的lang頭一個接著一個似在猙獰地示威。
廚師開始上菜,黃海走出來站到王向幀身邊:“我該怎麼做?““他終究不敢衝破這大堤啊。”王向幀輕聲道;“放他走吧,把你的人從海關撤出來。”
“如果……他落到別人手裡?”
“他的運氣一向很好。”王向幀道:“他給我的信上只寫了五個字:孔雀東南飛。這不是說他,是勸我離開西京去東南。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給我算過一卦,當時說的也是這幾五個字,後來我去了上海。一晃四年過去了,四年,人生還有幾個四年?”
黃海靜靜地聽著,王向幀是他的準岳父,更是他的老師和引路人。
“告訴小張,最近多注意點馬家,特別是那個馬家傑。如果……第一時間把兇手抓起來,務必辦成鐵案。”
“知道了。”
這種事王向幀不好直接過問,只能透過黃海向張偉打招呼。
“可是馬家……”
“馬家早晚要出事。估計他這次要利用天輪寺的雪活佛對付馬家,我們在一旁看著好了。事情鬧大了,他肯定會出來。他現在是江湖盟主,不能總躲著。”
黃海點點頭,又問:“藥廠那邊?”
“讓他們回來吧,有周家出面頂著,不會有什麼問題。唔……好香,吃魚吧。”王向幀說完邁步走進畫舫。
黃海連忙跟上,心裡犯嘀咕:江湖盟主,那是個什麼級別的官?王向幀對祝童可謂用心良苦,如果按照他的規劃,五六年就能混個副廳級,之後代表王向幀去某家央企或銀行做老大,這輩子榮華富貴可期,何苦去做個見不得光的江湖騙子?
二、逍遙谷
蔓渠之山,伊水出焉。
王文遠猜的不錯,祝童與葉兒現在正在逍遙谷。
葉兒陪著曲老億已經來這裡兩天了,他上午才到。
逍遙谷面積不大,人口也不多。男女老少二百多口子人分為三部分住在一處僻靜的山谷裡。
一條五、六米寬的小河貫穿整個山谷,,在谷口外不遠與幾條溪流合併成為一條可以行船的河,又十數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