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王紀國法於不顧。臣認為應該進一步查清事實,嚴懲重處,殺一儆百,以儆效尤。”費淳字字鏗鏘地說道。“費愛卿所言極是,那你看應該派誰去處理此事合適。”嘉慶帝以詢問的口氣問道。“陛下自有主張,臣下不當多言。”費淳極有分寸地回答道。“那朕就派你為欽差大臣,全權負責處理此事,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你看如何?”嘉慶帝道。“微臣德淺才薄,恐不勝重任,有負聖望,還是請皇帝慎重考慮,另行派他人。”費淳道。“不,不,不必過謙。為慎重起見,朕再給你加派刑部尚書長麟隨你一同前往,爾等一定不要辜負重望,秉公辦理,不徇私情,為鞏固我大清江山,多挖出一些蛀蟲,決不讓一個壞人漏網。”嘉慶帝既有囑託、又有希望地說道。“臣遵旨。”費淳答道。
費淳當然不是“德淺才薄”之士,從嘉慶帝選派他作為欽差大臣去處理王麗南一案,也可以看出嘉慶皇帝對此案的重視,也是嘉慶帝對費淳信賴的表現之一。
費淳,字筠浦,浙江錢塘人,乾隆二十八年進士,授刑部主事,歷郎中,充軍機處章京,出為江蘇常州知府,其間父親死去,回到家中守喪,守喪期滿,閡補山西太原,擢升冀寧道,累遷雲南布政使,政績不俗,名聲頗佳。但費淳則以母親年老體衰,乞求回家為母親養老送終。費淳為母親安葬守喪完畢,重新擔任原來官職。到了乾隆六十年,費淳被提升為安徽巡撫,不久調往江蘇任職。嘉慶四年,擢升為兩江總督。費淳為官清正廉潔,謹言慎行,深為皇帝所器重,僅舉一例,即可以為證。兩淮鹽政微瑞與費淳為姻親,而費淳擔任兩江總督,皇帝卻充分相信他,免其迴避,時河南此歲浚溢,費淳以兩江總督府事務繁多,自陳不熟悉河務,乞請免去所兼管職務,皇帝允許,命費淳與總河詳議河務工程應行分事。嘉慶五年,費淳被加封為太子少保;八年,費淳被授予兵部尚書一職。
費淳及長麟一行領得聖命,馬不停蹄,直奔保定府而去。到了保定,費淳及長麟受到慶格布政使的熱情歡迎,雙方立即全力以赴地展開了王麗南案的審理工作。由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協同辦理一件案件,在大清歷史上不說是絕無有的,也是屈指可數的,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宮銜的光環,照得那些犯案的人有些目眩,也不再敢於像對待慶格那樣軟抵硬抗,明遮暗掩,而且費淳、長麟兩人也確實毫不含糊,該傳訊的傳訊,該隔離的隔離,該停職的停職,該反省的反省,各單位各部門,先是自查自報,然後他們親自核查,而且他們辦起案來雷厲風行,絲毫不給那些犯事的人以喘息之機,使得很多人根本無法來得及消滅罪證,且堵所有說情講情的門路。這樣,不僅使慶格所查的那些事實得以證實,而且還有所進展,戰果進一步擴大。經過月餘的艱辛工作,費淳、長麟、慶格等很快審明,自從嘉慶元年起至本年(嘉慶十一年)止,直隸總督所轄州縣,在地了、耗羨、雜稅等專案之下,俱有虛收虛抵、重領冒支等情弊,計有二十四州縣,共侵盜國庫的白銀三十一萬六百餘兩,其作案手段變化多端、手法多樣,其中竟然有與州縣講明,每虛收、重抵、冒支銀一萬兩,給與司書及說事人使費銀千兩不等,此外尚有幕友、長隨,知情分贓,州縣供領應解之款,每賄書吏將案卷銷燬,或誆印庫收,挖改數字等等,不一而足,其整個作案過程所表現的詭計之高絕,手段之高明,著實令人歎為觀止,費淳等人把情況寫明,飛馬報與嘉慶皇帝。
嘉慶皇帝接過來人遞上的奏章。因為有了上次慶格所遞奏章的陳述,思想上有所準備,但讀著這道奏章,也為這群官吏的膽大妄為、作惡多端、不擇手段而震驚。強壓著心頭怒火讀完奏章,嘉慶皇帝的龍顏早已變得鐵青,兩手一拍御座的扶手,聲音已經有些變了調:“此……此等官員,目無法紀,膽大包天,貪贓枉法,無所不用其極,實堪令人髮指!”御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