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和尚大步離去後,任天翔也沒有心思再遊玩。與尉遲耀出得龍興寺,任天翔看看天色不早,第二天一早就要離開于田出發去崑崙山了,而尉遲耀至今沒有求自己任何事,他終於憋不住問:“尉遲大哥,這裡沒有外人,不知你有什麼事需要小弟效勞,請儘管開口。”
尉遲耀一怔:“兄弟幹嗎這樣說,是不是以為為兄是有事相求,才與你做兄弟?”“難道不是?”任天翔有些將信將疑。
“當然不是!”尉遲耀道,“你當我尉遲耀是什麼人?”任天翔見他說得誠懇,心中不禁有些煳塗:難道尉遲耀真的是隻想跟自己結交,沒有抱任何目的?
03魔笛
第二天一早,經過休整的商隊離開于田向崑崙山中進發。商隊的駱駝換成了更耐高寒的耗牛,夥計們一也更加盡心盡力。雖然他們每人只選了一塊賣價不到一貫的于田原石作為紀念,但他們對任天翔這個慷慨的東家已是發自心的喜歡,願追隨他去冒任何風險。
尉遲耀親自將任天翔送出于田城南門,遙望橫亙於眼前的巍巍崑崙,唱然嘆道:“兄弟貿然闖人那個神秘國度,兇險不可預測,為兄有一件禮物相贈,危急時或許可以救命。”
任天翔嘻嘻一笑:“兄長有心,我就不客氣了,不知是怎樣的禮物?”
尉遲耀拍拍手,就見遠處大步走來兩個身材魁偉的漢子,二人步伐似緩實快,轉眼就來到任天翔面前。二人膚色黝黑,渾身肌肉虯結鼓凸,面目深沉彪悍,讓人不由自主聯想到行動敏捷、出擊無聲的黑豹,更讓人驚訝的是,二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顯然是一對孿生兄弟。
任天翔雖然不諳武功,卻也看出二人決非泛泛之輩,這一瞬間他恍然有所醒悟:難怪尉遲耀要跟自己做兄弟,原來是要藉機將這兩個心腹安插到自己身邊,就不知這兩個傢伙是刺探沃羅西虛實的奸細,還是監視我的眼線,或者兼而有之?他心有七竅,當然不願留兩個眼線在身邊,於是對尉遲耀遺憾地攤開手:“多謝兄長美意,不過兄弟是去沃羅西做買賣,要是帶兩個于田武士在身邊,難免要被沃羅西人當成奸細。”
“兄弟誤會了,他們不是于田人,不是唐軍兵將。”尉遲耀笑道,“也不是去刺探沃羅西虛實的奸細,更不是監視兄弟的眼線。因為他們既不識字,又都是啞巴。”說著他示意二人張開嘴,果見二人舌頭齊根而斷,斷處整整齊齊,竟是被利刃所割。“怎麼會這樣?”任天翔十分驚訝,仔細打量二人,但見二人膚色黑裡透紅,確實一點不像面板白哲的于田人,他遲疑道,“那他們是……”
“他們本是沃羅西人。尉遲耀嘆道:二十多年前,一個沃羅西漢子帶著他們逃到于田,正好遇上外出打獵的先王,三人都重傷在身,他們為先王所救,那沃羅西漢子卻傷重不治。那時他們舌頭就已經被割去,既不會說話也不會寫字,先王只好將他們留在了王府,稱他們為崑崙奴。二人年紀與我相仿,所以先王就讓他們做了我學武的陪練,跟我一起學武。二人學武天分甚高,幾年后王府中就無人是其對手。不過二人始終以奴隸自居,對先王忠心耿耿,先王去世後他們就跟了我。如今兄弟要去沃羅西,我想他們既是沃羅西人,又熟悉崑崙地形,危急之時或許對兄弟有所幫助,所以就讓他們跟隨照應。”
任天翔有些感動地點點頭:“兄長為何對我如此之好?”
尉遲耀笑道:“你我是兄弟……”“我想聽實話。”任天翔突然盯住尉遲耀的眼眸,意味深長地笑道,“如果兄長再有半句不實,兄弟以後也就只在口頭上將你當兄長,你送我這份大禮我也決不敢受。”
尉遲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遲疑片刻,示意任天翔避開商隊幾步遠,這才輕嘆道:“王兄收到高仙芝將軍的信,要我們為你提供一切方便,並派人保護你的安全。雖然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