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你結交是看在高將軍面上,但經過這幾天的接觸,為兄已知兄弟值得一交,所以也就不再有任何隱瞞。若兄弟不計前嫌,咱們就效法古人撮土為香,正式結為異姓兄弟。”
任天翔恍然大悟,難怪尉遲耀對自己如此客氣,原來只是看在高仙芝面上。想必高仙芝信中並沒有說明自己身份,于田王尉遲勝不知自己底細,所以派出親兄弟結交籠絡。高仙芝新近才對石國和突騎施用兵,鬧得西域諸國人心惶惶,即便一直對大唐忠心耿耿的于田王,也不免心生驚懼,對高仙芝的任何吩咐都不敢怠慢。如今尉遲耀要與自己結拜,也是看在高仙芝對自己特別看重的份兒上,希望將來對他們有所幫助。
高仙芝為何如此看重自己?任天翔百思不得其解,他跟高仙芝並無交情,以高仙芝堂堂安西節度使之尊,實在沒必要為他特意寫一封信。
尉遲耀見任天翔沉吟不語,急道:“兄弟是不是還在恨哥哥的虛情假意若是如此,為兄願磕頭賠罪!”說著就要跪倒。“兄長快快請起!”任天翔急忙扶住尉遲耀,“只要兄長將我任天翔當兄弟,那些繁文崛節的儀式有沒有都沒關係。小弟年幼無知,以後仰仗兄長的地方還多呢。”
任天翔知道像于田這些小國王族,看起來很威風,可一旦為朝廷猜忌,甚至僅僅是得罪鎮邊的節度使,就可能遭遇滅頂之災,他可不想將自己的命運,與這樣的小國王族綁在一起。口頭上稱兄道弟沒關係,要是真撮土為香正式結拜,將來一旦有事,可就百口莫辯了。
在尉遲耀來說,真要與一個年未弱冠的布衣結拜,難免有失身份,見任天翔推託,他也就不再堅持。揮手召來崑崙奴兄弟,吩咐道:“從今往後任兄弟便是你們的主人,在任何情況下你們都要保證主人的安全。如果我兄弟有任何閃失,你們便自刎謝罪吧!”
兩兄弟“啊啊”地答應著,先向尉遲耀匍匐道別,然後一人牽過任天翔的坐騎,一人則跪伏在坐騎旁,等候任天翔上馬。任大翔目瞪口呆,雖然長安大戶人家幾乎都蓄有家奴,可也從未見過踩著人上下馬的。他遲疑了一下,回頭問:“兄長將這兩個崑崙奴送給小弟,是不是我讓他們做什麼都可以?”
尉遲耀笑道:“那是自然。”任天翔點點頭,對伏在馬鐙旁的崑崙奴道:“起來吧,從今往後都不必如此侍候我上馬,因為我只習慣踩著馬鐙上馬。”說著踏上馬橙,翻身爬上馬鞍,回頭對尉遲耀一拱手:“多謝兄長大禮,小弟就暫且收下。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兄長請回吧。”
兩個崑崙奴眼中有些惶恐,似乎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任天翔見狀對二人吩咐道:“你們去前面跟巴扎老爹一路,為商隊帶路吧。”
二人應聲而去後,任天翔這才與尉遲耀拱手拜別,然後縱馬來到商隊前方,揚鞭一指巍巍崑崙:“出發!”突聽後面傳來一陣大唿小叫的唿喊:“等等佛爺來也!”任天翔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衣衫檻褸、渾身骯髒的禿頭和尚正氣喘吁吁地追來,仔細一看,竟是在龍興寺見過的自稱菩提生的瘋和尚。任天翔啞然失笑:“大師來做什麼?”
菩提生在任天翔身前停下腳步,反詰道:“你又在做什麼?”任天翔沒有計較他的無禮,笑道:“我們是去沃羅西做買賣……”
“好極好極,佛爺正要去沃羅西。”菩提生鼓掌笑道,“咱們正好同路。”“你也要去沃羅西?”任天翔有些驚訝,“你可知此去沃羅西山高路遠,千里無人煙,途中可找不到人家求齋化緣。”
“所以佛爺才要跟你們同路嘛,你不會吝音每日三餐白飯吧?”菩提生笑道。任天翔當然不會在乎路上多一個人吃飯,不過卻想不通這瘋和尚為何要去沃羅西,便問:“你為何要去沃羅西?”
菩提生左右看了看,小聲道:“佛爺毀了龍興寺騙錢的法寶,那幫禿驢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