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過去,突地恭身一禮:“拜見兩位汪師叔。”
“河朔雙劍”似乎為這少年突然而來的舉動怔之一怔。
但這金衫少年立刻又道:“小侄奪命使者鐵平,奉家師之命,前來尋找兩位汪師叔,小侄一路打聽,知道兩位師叔在嘉興歇腳,小侄便趕到嘉興,又聞得兩位師叔到三塔彎來踏春,小侄便趕到三塔彎,卻不見兩位師叔人影,後來見到寺外的七匹坐騎,才想到兩位師叔或者在這裡,便立刻趕來拜見!”
他一口氣說到這裡,方自喘了口氣,言下頗為自己辦事的能力得意,卻不知自己言語之中,已有疏忽,犯了人家大忌。
“河朔雙劍”面目陰沉,一直木然聽著他的話,此刻這兄弟兩人竟各各雙目一翻,長眉軒立,神色之間,隱含怒意。
汪一鳴竟冷哼一聲,冷笑道:“奪命使者——哼,閣下此來尋找我兄弟,想必是那‘毛太太爺,要閣下來奪我兄弟兩人之命的了——大哥,你說可是?”轉過頭去,面帶冷笑,竟再也不望那奪命使者鐵平一眼。“奪命使者”鐵平微微一怔,立刻陪笑道:“兩位師叔言重了,莫說家師絕不會有此意,便是小侄也萬萬不敢在兩位師叔面前放肆,兩位師漢如此說,小侄真恨不得一頭撞死——”汪一鵬冷“哼”一聲:“閣下既有此意,就一頭撞死好了,我兄弟絕無阻攔之意!”
他又自冷笑一聲,隨手掏出一錠銀子,交給寺僧,一面又道:“多承大師費心,區區一錠銀子,還望大師替我等在佛前進香。”袍袖一拂,轉身向寺門外面大步走去。”
那寺僧見了他們的神色,心中本已在嘀咕,此刻接了銀子,連忙合掌稱謝,目光抬處,只見那金衫少年呆呆地站在當地,面上陣青陣白,那寺僧暗中一笑,也亦轉身走了進去。
“靈蛇”毛桌自己門下的十大弟子,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俱是能言善語,風度英挺的英豪少年!
這“奪命使者”鐵平,在十大弟子中,又算是佼佼人物,平時常以周郎自命,自稱自己的確是文武雙全的少年豪客。
但他此刻呆呆地站在當地,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見那“河朔雙劍”在他們五個弟子擁護之下,已將走出寺門。
他暗自透了口氣,大步趕了過去,橫身擋在門口,滿臉堆下笑容。
哪知汪一鳴又冷哼一聲:“閣下又要怎地?難道那毛大太爺真的不肯放過我們?我倒要看看毛大大爺除了有個好女兒之外,還有多少個好徒弟?”
他兄弟兩人在西湖畫舫之上,吃了毛文琪一個大虧,他兩人生平恃強做物,哪裡受過這種氣,竟連毛臬那裡都不去了,準備折回河朔。路過嘉興,為南湖煙雨所醉,竟在那裡耽了數月,此刻心中仍然耿耿於懷,再加上這苦尋許久的“奪命使者”找到他們之後,一時大意疏忽,忘形說出自己的綽號,他兄弟兩人心中本已不忿,再經如此一來,便毫不客氣地發作出來。
這“奪命使者”鐵平此刻心中雖亦不忿,但面上卻絲毫不敢顯露。
“家師本不知道那件事,後來知道了師妹在西湖上冒犯了兩位!師叔,就趕緊特地命弟子前來陪罪,還望兩位師叔大人不見小人罪,看在敝師妹年輕不懂事的份上,饒她這一遭,請兩位師叔無論如何回杭州去一趟,不然——唉,不然弟子真的確無法交代,家師只怕又要當弟子在哪裡得罪了兩位師叔哩。”
汪氏昆仲對望一眼,那汪一鵬右臂被折之後,性情越發偏激,聞言又自冷笑一聲道:“年輕無知,哼!饒她一遭——哼!我兄弟這可不敢當,像令師妹那樣的少年英雄,女中豪傑,我兄弟只望她饒饒我們就不錯了。”
汪一嗚生性卻較沉穩,心念一轉,道:“這些事且不去說它,令師要我兄弟到杭州去,不知是為了什麼呢?”
他心念轉處,一來和“靈蛇”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