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又都不是省心的。一個比一個能折騰,若是鬧出點事來可怎麼辦?老一輩的指望不上,下一代中賈珍和賈璉已經定型了,就那個樣子了。小的們,雖然府裡把個寶玉捧上了天,可是就霽玉看來,寶玉根本不是同輩中人,剩下的賈環和賈琮這兩個庶子,雖是主子,可是養的跟個“凍貓子”似的,畏畏縮縮,被打壓得不成樣子,在府裡還沒個得臉的奴才有體面呢。縱使是嫡庶有別,可是也未免太不成樣子了吧。賈蘭還小,還看不出什麼,就算能立起來也不知道多少年之後了。在外面隨著見識的增多,霽玉不免替外祖家憂心。賈家是林家的姻親,林家不想靠著賈家做什麼,但是你別拖後腿呀。
賈敏明白霽玉的意思,嘆道:“別看我,我也沒法子。我雖姓賈,且不說已經出嫁,就算在家,一個婦道人家,對家裡的事指手畫腳,也要有人肯聽才行。珍哥兒那邊,你想都不要想。他自己當家作主這麼些年,又是一族之長,連你大舅舅二舅舅的話都不聽,我雖然是長輩,但是卻是一個外嫁女,對著他管東管西,他憑什麼聽我的?你大舅舅是個‘今日有酒今日醉’的性子,你二舅舅為人處事沒什麼主張,雖想著督促寶玉讀書,可是你外祖母又護在裡面,他也無可奈何。至於你外祖母那裡,本就因為珠兒的死成了驚弓之鳥,哪裡肯下死氣力逼迫寶玉讀書。我只在她跟前,略提了‘讀書’兩個字就將我好一頓訓斥,直道我這個做姑姑的不疼寶玉也就罷了,反而想要逼死寶玉。這話都說出來了,我還能說什麼?只好閉口不言。至於庶出的那兩個,讓他們念好書回頭壓在璉兒和寶玉頭上,你覺得可能嗎?寧府那邊,你覺得珍哥兒都那麼大了,他會聽我的嗎?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各家過各家的日子,顧好自己就行了。將來若是賈家有求到林家的那一天,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一把盡了親戚的情分就是了。何況賈家人丁興旺,就算有那麼一天,自又宗族中的族人幫襯,又未必需要我們幫忙。”
雖然賈敏“先知”,但是她並沒有透露給霽玉,只是在這裡就事論事。其實若是賈敏不說破的話,雖然霽玉覺得賈家後繼無力,會衰落,但還不會想到賈家會落得被抄家流放的地步。因此聽賈敏這麼一說,霽玉也就撂開手了。因為賈敏的關係,霽玉才會為賈家的現狀而著急,但是賈敏都不在意,他一個姓林的外人操心那麼多做什麼。將來就算有什麼,也怪不到他頭上,他不是沒有提醒過。
對替賈家擔心著急來說,賈敏更願意為林家費心。今年的年禮可是讓賈敏絞盡了腦汁。既然知道林家原來犯的錯誤,那麼自然要糾正過來。拿著林家的幫著賈家買好這樣的蠢事賈敏自然不會做。可是就算要疏遠,除非結仇,否則不能乾脆的說不來往就一下子不來往了,要慢慢的,一點兒一點兒的疏遠,盡力不留痕跡,在不被察覺的時候,兩家已經疏遠了。所以這禮單要做到看上去和舊年價值相仿,但是細究起來,卻不如舊年的價值大。但是賈府提供的名單中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要疏遠的,有些人家還是需要交好的。除此之外,賈敏還要藉此和原本有些疏遠的清流拉近關係,因此這禮單需要斟酌斟酌再斟酌,實在是累死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霽玉並不是聖父,此時的表現完全是個親戚對外祖家的正常關心。
☆、第七六章 定策
賈敏為年禮之事叫苦連天,卻不知道比起皇帝來說;她完全是小巫見大巫。能夠從眾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為皇帝是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只是這事到了新皇這裡;這個喜悅程度就打了一點折扣。以前新皇登基;都是前一任皇帝龍馭歸天;到了他這裡;他的父皇還在上陽宮活得好好的呢。上皇雖然退位;說是要在上陽宮頤養天年;可是不代表他就不問世事了。因此新皇在朝堂上說話做事不免會受到掣肘。
本來“天無二日民無二主”;任何一個有壯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