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鬱淨的想法在腦海之中轉了好幾圈最後又變成了一團亂麻。
他向來很討厭這樣失控的感覺,如果是在過去他會牢牢掌握主動權。但他意識到這種方法可能會傷害到鬱淨,這幾天夜裡每當閉上眼就會想起來鬱淨受傷後渾身傷痕累累的模樣。
有時候甚至還會夢到那顆打偏的子彈正中鬱淨的心臟,而自己也沒能成功將那顆藥喂進去。
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些天他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甚至只敢在連監視的人都昏昏欲睡時,才敢來看鬱淨一眼,這是當半夜做夢驚醒,全世界都在沉睡的黎明前,蔣千昭躲在鬱淨房間的死角處,一直待到天明。
在那天宴會上見到鬱淨之後,蔣千昭便反應過來那天針對自己的陷阱之中,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但鬱淨也是受害者。
他無法想象那一天鬱淨在被控制之後,親眼見證自己離開時是怎樣的情緒,他也不敢想象這些天以來對方究竟是怎樣度過的。
自己放在心上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的人,竟然被別國的人活生生折磨成那種模樣,百戰百勝的將軍心中終於升起了後悔的情緒。
於是在見到鬱淨的時候,便與他一起策劃了這一場行動。沒人知道在兩人相處的那短暫的時間中,他們就完成了接下來配合的所有計劃。
期間鬱淨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眼神觸碰間,蔣千昭知道他答應了。
先是透過維爾希視線之中的死角,將本來準備好的藥丸塞進了鬱淨的嘴裡,能最大程度上保證鬱淨的生命安全,那是延西將軍征戰多年得到的唯一一顆藥丸,就算是阿曹失誤,子彈射入心臟都能保住一條命。等到時機差不多時,一直埋伏在暗處的阿曹再往鬱淨心口稍稍偏移的方向射入子彈。
這就是蔣千昭為他上的雙重保險,他要將人好好保護起來,不讓任何人再有傷害到鬱淨的機會,哪怕要與一整個國家為敵。
“維爾希殿下,二皇子醒了。”
維爾希靠在窗邊,吐出菸圈,“終於醒了,走吧,現在去看看我那個寶貝弟弟。”
剛醒來的鬱淨頭腦還有一些滯澀,他只記得好像夢裡有蔣千昭,對方很近很近地靠著他,不厭其煩地說著那些動人的情話,企圖焐熱他有些冰涼的心臟。
因為周圍一直有人監視,而蔣千昭盡職盡責地扮演著看護人的角色,醒來之後,他們一句話都還沒說過,卻意外地有些和諧。
不過這樣也好,鬱淨垂下眸,慢慢攪弄著手裡拿著的藥。
其實他還沒想好怎樣面對蔣千昭。
眼前突然一暗,鬱淨有些發愣地抬頭,蔣千昭擋在了他的面前。
“有人來找你了。”這是他們之間說出的第一句話。
門口腳步聲傳來,維爾希出現在了房間的門口,鬱淨眼神微微變冷。
“感覺身體還好嗎?”維爾希將鬱淨上上下下全部都仔細打量了一遍,不像是在看望病人,更像是在監視自己有什麼異常,鬱淨的身體往被子裡縮了縮。
“拜你所賜,不太好。”鬱淨的聲音有些嘶啞難聽,維爾希的聲音將他拉回了某些並不愉快的記憶之中,一些傷口泛著陣痛。
但維爾希來了,這也意味著控制又要開始了。
“這幾天過得很不錯吧。”腦海之中傳來熟悉的聲音,鬱淨抬頭,維爾希看著他,目光和善。
“看著情人就在眼前,自己卻不能相認,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鬱淨抿了抿唇,他和蔣千昭早就互相認出來了。
“你心裡還有他。”
“你不會忘記了當初他是怎麼對你的吧?”維爾希臉上的笑意慢慢擴大,手中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地削著。
“你只記得他是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