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死了的那人中毒太深,所以才一命嗚呼。而其他人,中毒很淺這才沒事
如今衙門已經認定了是周家的粥出了問題派人上門來取走了熬粥的器具用作調查
若是真查出了那些米和器具上有問題,那周家還怎麼分辨?還怎麼否認?
這樣的情況,讓本來對周家信心十足的顧婉音,如何不著急?眼看著事情馬上就要有個定論了,可是卻對周家極為不利,她如何不惱怒?
開辦粥棚施粥,本是想做好事。如今死了人,已經夠讓人惱怒了。現在還要搭上週家的聲望,她自己也是難逃關係
顧婉音心中說不出的鬱悶。只是一面她還得瞞著老太太,一面還要想法子將事情處理好,早已經是疲憊不堪
更讓她又驚又怒的是,如今這件事情在京中鬧得沸沸揚揚,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派人出去打探了一番,結果是喜憂參半——一些人說不是周家,可另一些人卻是一口咬定是周家,說得有鼻子有眼。說周家為了博取名聲,故意用些劣質變質的東西來做好事,這才發生了中毒事件。
顧婉音心裡清楚,這件事情必定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只是她想不透,到底是誰想要這樣置周家與死地。可能是與周家政見不合的對頭,也可能是想要達成什麼目的。
只是縱然她派人暗地裡調查了,可是卻依舊沒個頭緒。想來也是,對方既然如此大膽的出了手,那就有信心能瞞天過海不露馬腳。顧婉音的人都是一些家丁僕眾,自然做不了這些事情。
或許,若是周瑞靖在,事情說不得早就水落石出了罷?顧婉音嘆氣苦笑,心中卻是勉勵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堅持下去。
三名管事見顧婉音發了火,頓時都不敢再多說,一個個垂頭喪氣,手足無措。這件事情太過詭異,他們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
忽然有個管事開了口,只語氣卻有些遲疑,顯然並不確定:“會不會,是水出了問題?”
這個話頭才剛一提起,另外兩名就忙點頭:“是啊,極有可能。米和蔬菜上,是沒法做手腳的,現場投毒更是不能。說不得就是水出了問題。”
顧婉音氣的險些笑出聲來——水有問題?水是從周家宅子裡的井裡提的,誰有那麼大本事在周家宅子裡下毒?而且,若真在井裡投毒,豈不是周家上下都沒了活口?而且,又如何解釋那些吃了粥的人,中毒深淺不一的情況?
冷冷的看著三位管事,顧婉音心中悄悄嘆了一口氣,心裡明白得很,他們三個也是全然沒有頭緒,又怕怪罪到自己頭上,這才急忙扔出了這樣一個可能來。
“好,就讓人取了水,送去醫館查驗。”不願意多費唇舌,顧婉音吩咐底下站著的一個婆子。雖然這個理由有些滑稽可笑,可是事到如今,在沒有半點頭緒的情況下,也只能一樣樣的排查了。
而衙門帶走的那些器具,相信也很快會有個結果。
見那三個管事實在是沒有其他主意了,顧婉音只得揮手讓他們先散了。各自回去再想想,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是可能出紕漏的。
三個管事剛走,顧婉音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熱茶,丹枝便附耳壓低聲音言道:“派去跟著勇子的人說,勇子去了賭場。”
“賭場?”顧婉音蹙起眉頭,輕輕的重複一句。
“是城北的如意坊。可不是什麼小賭場,沒點子家當的人,可不敢進。”丹枝解釋了一番,又道:“如意坊不僅有賭場,還有酒樓ji院。一般進去一次,就是最低也要花費個好幾十兩銀子。”
這下顧婉音不由有些訝然了,與丹枝對視一眼後皺起眉頭來:“這麼說,勇子很有錢了?”
丹枝輕輕點了點頭:“看來應該是這樣。咱們的人沒敢跟進去,怕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