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繼續派人守著就是了。”顧婉音淡淡一笑,“不過隨後可要跟緊了。”賭坊那樣的地方,任你有千萬身家,輸個精光也是常有的事情。勇子就算有點家當,又能撐多久?沒了銀子,他自然會再想法子。到時候,說不得就能釣上來一條大魚。
丹枝顯然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清冷的面上也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只要他出來,就必定會繼續跟上。”
“那薛劉氏呢?可有什麼異動?”顧婉音沉吟片刻,又道。
丹枝搖搖頭:“她們母子三人老老實實的呆在客棧裡,一步也不出。勇子並未和她們住在一處,倒是去找了幾回。不過都沒呆多久,勇子每次出來都罵罵咧咧的,不知二人說了什麼,興許是爭執了也不一定。”
“可查清楚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了?”顧婉音嘲諷一笑,心知自己猜的不錯。
“查清楚了,勇子果然並不是死者的的弟弟,不過是個遠親。還是許久不曾聯絡的。這次薛劉氏一家進了京城討生活,才又聯絡上了。”丹枝一面說著,一面臉上浮出一絲譏諷:“勇子在鄰里之間的名聲可是臭得很。吃喝嫖賭,無一不精。沒人願意與他往來。這次薛劉氏老公剛死,勇子就自告奮勇的湊上去了。打的是什麼主意,可是明顯得很。”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顧婉音沉吟片刻,便吩咐道:“從今兒起,儘量別讓她們再碰面了。省的又出了什麼餿主意。”
“恩。”丹枝記在心底。不再言語。
顧婉音閉目小憩片刻,又睜開眼睛:“二太太可有什麼異動?”事情已經鬧得這樣大,她就是防範得再好,想必二太太也該知道了。
“二太太還病著呢。聽說又和二老爺吵了幾次。二老爺的臉,可都是被抓破了。”丹枝似乎覺得有些好笑,聲音都帶著笑意。
顧婉音也是露出一絲笑意來,隨即又無奈嘆了一口氣:“若不是這樣巧,二房出了這樣的事情,將二太太牽制住,只怕如今我可是就慘了。”
旁的不說,二太太是怎麼也不會配合她,讓她能瞞著老太太的。為了能將中饋緊緊握在手中,二太太只會毫不留情。
“只是二太太也未免太可恨了。雖然交出了中饋,可是卻留了這樣一本爛帳。”丹枝皺眉言道,語氣有些不善。
顧婉音卻是神色淡淡:“只要中饋能要回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處理。官中的銀子,隨時都會有各項添補,只是今年要艱難一些罷了。不過現在我是沒功夫找二太太算那些爛帳,等什麼時候空閒了,總會想法子讓她都吐出來的。”
二太太爽快交出賬本的時候,她就知曉事情哪裡會這樣容易?果然看了一遍賬本,她就已經是發現了其中最大的問題——官中的銀子,可是一點盈餘也沒有。若不扣縮些,只怕就捉襟見肘了。
這讓她忍不住感慨——這個家果真是不好當的。
不過,她既然接下來,那就不會退縮半分。鎮南王府的中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最可靠。
再說,就算是爛帳,也總有算清楚的一天。到時候,二太太就是想要辯解,也沒有法子。這些二太太親手做出的賬本,就是最好的利器。
只是現在,若不先度過這個危機,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談。
顧婉音遲疑的看了丹枝一眼,聲音疲憊:“丹枝,你說這一次,到底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丹枝也是茫然,沉吟許久才模稜兩可道:“若是清白的,自然無論如何都不會被冤枉。”
只是事到如今,偏偏誰也不知道,到底周家是不是真的沒有半點問題。畢竟,經手的人實在是太多。若真有人包藏禍心,那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一切只看衙門上怎麼說罷。
顧婉音嘆了一口氣,躊躇片刻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