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求幫助,應該去見見喬安妮,他會把這位女士的電子郵箱地址發給我。喬安妮的收費標準與金伯利一樣,她和我約在離我家10分鐘路程的一個咖啡屋—這並不是一個理想的地方,因為我以前去過這家店,有碰到熟人的可能性。我以為會見到一位打扮無懈可擊的南方淑女,結果和我打招呼的卻是一個五十多歲、穿著揉皺的衣服、完全沒有化妝的女人。她說自己以前為非營利機構做“拓展”工作,但是現在轉行了—沒有提及促使她轉行的原因和情況—現在她投身於經理職業訓練事業,剛剛才從“百事公司的一個戰略規劃會議”現場過來。我立即覺得和她很投機,因為她和金伯利風格完全相反,她講求實際而且不咄咄逼人。雖然我還不確定她們兩人的功能是不是有重合的部分,但是我決定最好不要在喬安妮面前提到金伯利,反之亦然。
在我碰到的3個職業教練中,喬安妮是第一個給予我希望的人。她在我的簡歷中挑出埋在字裡行間的“演講稿寫作”這一點來,讓我把它潤色擴充一下,變成一項暢銷技能,而我也意識到,那的確是我可以乾的事啊!直到這一刻,我還一直在對莫頓和金伯利的病態嘮叨的輕蔑中輾轉反側難以安心,就是因為在我心底藏著很深的焦慮,擔心自己也許並沒有可以貢獻的才能,無法為這個廣闊的營利世界提供任何相關技能。我的公關和活動策劃經驗,事實上都是為非營利組織所做的較為隨便的一些活動,可能並不完全適合企業的環境和要求。但是演講稿寫作不一樣—從文章起始的笑話和趣事,到中間魚貫而來的事例列舉,再到結尾部分的規勸和告誡,我幹這個可是幹了十幾年了!別人不需要了解的是,我所寫的所有演講稿都是由我自己當眾念出來的。
喬安妮給出的其他有用建議是:從簡歷中拿掉所有的“我”和“我的”等人稱(比如我寫的“我的主要職責是……”),我開始覺得那樣會產生一種奇特的、似乎靈魂脫殼的口氣,好像我的生活是由另外一個隱身人在進行。另外就是要把我聲稱所做的工作全部分解、重寫為一個個小型活動的組成部分,比如,我不只是“策劃”一個活動,我“向董事會介紹活動目標”,然後經過其他各個步驟,最後“促成活動之後的各方評估”。我能說什麼呢?那不就是湊字數嗎?她最天才的一招是教我登入行業協會網站去搜尋假定存在的職位,並學習一些行話和術語來美化自己的簡歷。如果她並不知道我是個徹底的假冒偽劣產品,我也認為自己並沒給她任何懷疑的理由,我相信她一樣會相當清楚地教會我怎麼去編造簡歷,編造也許是撰寫簡歷的精髓部分。
當然,我並不打算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職業教練身上。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的新身份豐滿、真實起來:為芭芭拉·亞歷山大新開一個銀行賬戶,給她申請一張信用卡,幫她印些名片,當然,她已經有一個自己的電子信箱了;至於服裝嘛,她還不得不跟我分享,不過我至今仍然不很確定我穿著去大學校園講課的那些外套是不是完全適合商業環境。有人打家中電話或手機,我在接聽時也要省去埃倫裡奇的名號;我還給她買了一副新鏡架,黑色的很時髦,不像我平常戴的那般單調沉悶,我甚至開始瀏覽當地巴諾書店中的商業圖書專區了。
另外,我已經從金伯利那裡學到“積極主動”的必要性。我的簡歷屬於未完成作品,根本不適合貼在主要的求職網站。不過,需要在網上做的事情沒有盡頭,我得瀏覽一些活動策劃者的職業協會網站,剽竊一些專業術語來美化我的簡歷。比如,活動策劃不只是策劃那麼簡單,經我擴充之後就變成“提供現場管理”和“評估投資回報”了。
為了尋求建議,更重要的是,尋找同病相憐者,我用Google搜尋了下列詞語所有可能的組合形式—失業、白領、專業人士,還有工作。我發現,這些並不是最好的關鍵詞,首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