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好處如是,這些東西亦如是。”說完將那鐵皮盒子往甄八爺那邊推了推。
甄八爺哈哈大笑,指著蘇行畚說:“你啊你,嘖嘖……”
蘇行畚低頭給甄八爺倒了杯酒遞過去,甄八爺接了,笑看蘇行畚半晌,仰頭一飲而盡說:“有兄弟如此,夫復何求!”
蘇行畚只是端坐淺笑。
雲卿靠著窗子一顆心忽冷忽熱背上冷汗涔涔。這房間在三樓,門口有壯漢把守,屋裡有蘇行畚和甄八爺,真算是插翅難飛。所以她一進門便往視窗旁邊兒靠,心說萬一出個什麼事,這也算個歸宿。怎料得視窗向下竟是一片亂糟糟的花叢,青天白日天寒地凍的,裡頭竟還隱隱纏著幾雙人,紅襖子裹著黑油油的頭髮,白花花的大腿使勁兒蹬著,不時傳來幾聲詭異的尖叫,想來是野鴛鴦們的地盤。雲卿心下噁心,只得放棄此路另做打算。可蘇行畚和甄八爺一席話聽盡,方知面前這甄八爺比她想象的更狡猾、更多疑、更惡毒惡毒,連蘇行畚都不敢打甄八爺的主意,雲卿這一時半會兒的恐怕也難以從甄八爺下手。
正是此時,蘇行畚也表明來意:“昨兒八爺開口說要將小搖紅送給行畚,行畚雖沒這個福分,卻不敢不心存謝意,所以今兒特地來謝謝八爺。”說完看向雲卿。
甄八爺早就心癢癢了。姑娘他見得多了,不稀罕,蓼花樓裡但凡有些姿色都伺候過他,他還嫌瞧不上眼呢。但蜂蜜雖甜,吃多了也膩得慌。而良家女子跟青樓女子區別,就在那一股子看不見的氣息上,清清淡淡,雅雅靜靜,盯她一眼她就羞個臉兒紅,拉一把小手就眼圈兒發紅淚眼汪汪,再嘬個嘴兒,渾身上下就發著顫,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流一串兒,哭著喊著開始求饒,而姑娘越哭越罵,甄八爺心底就越舒坦,勁兒也就越足。渾犯著賤呢。
甄八爺盯著雲卿,眼睛才看了一眼,心卻看到扯下帳子之後的事兒了。蘇行畚在旁像貓一樣目光幽深地盯著甄八爺,在甄八爺察覺之前開口說:“比八爺親自調教出來的搖紅、濺翠是差了些——”
“不差不差,”甄八爺翹著山羊鬍嘿嘿一笑說,“怨不得小搖紅沒那個命跟你。你有這樣的寶貝,當然是看不上小搖紅了!”
蘇行畚盯著雲卿,卻是對甄八爺說:“正是算得上寶貝,才敢獻給八爺你,我卻是沒那個福分碰一碰的。”
甄八爺笑問:“沒碰過?”
蘇行畚正色:“就等八爺你給破身呢。等八爺調教夠了,賞她一碗蓼花樓的飯,也算是她的造化。沒爹沒孃流落街頭,正等著八爺你這樣的貴人相救呢!”
075 哥哥
原來是個孤女,如此甄八爺也就放心了。煙桿子往腰帶裡一別,搓了搓手,急赤火燎地要起身,卻聽蘇行畚說:“八爺房裡的酒甚好,行畚能在這裡坐一會兒,喝完了酒再走嗎?”
想留下來看熱鬧?甄八爺一愣,這才曉得原來二人是有仇怨的。但此時已經快上夜,蓼花樓裡開始傳出各種聲音,姑娘們攬客的媚笑,悠揚的琴曲兒,還有忽高忽低時有時無的呻吟尖叫,摻雜在一塊兒撞得甄八爺心口發脹,因此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上前欲抓雲卿。
還沒等雲卿躲開,只聽“砰”一聲,門兒竟然給撞開了,雲卿大喜,只道是慕垂涼或嵐園人來相救,卻不料看見一支軟滕茉莉跌落在地上,心口驟然一縮便快步上前。而這時,那壯漢也已經押著來人進來,雲卿一看臉色慘白,果然是雲湄!
雲湄一臉淚,她在後面費力跟著馬車,生怕雲卿遭逢不測。可最後竟見馬車停在了青樓門口,想著雲卿在此受辱,雲湄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守門的壯漢押著雲湄像抓一隻小雞,雲湄卻像瘋了一樣拼命掙扎,最後一張嘴咬在壯漢虎口上,壯漢手一鬆,就見雲湄衝上前要去拽雲卿,甄八爺當然更快,輕鬆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