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拖過來撂倒在床上,跌的雲卿暈頭轉向。雲湄哭著喊雲卿,甄八爺卻一把抓了雲湄,任憑雲湄哭喊不休,對蘇行畚說:“嘿,兄弟你真仗義!我要送你個小搖紅,你不僅沒收,還還了我倆!”
雲卿一聽不對勁,掙扎著起來一聲怒吼說:“你放開她!”
這一聲卯著勁兒,竟讓房裡突然安靜了一瞬。甄八爺抓著雲湄回頭問:“喲,醋了?沒關係,爺先緊著你。”
雲卿看蘇行畚目無表情,咬著牙說:“八爺是做大買賣的人,比我小女子更懂什麼叫得失和分寸。動我,我認了,誰叫是蘇行畚要跟我過不去呢。可你手裡那個,你就動不得!”
甄八爺看看雲卿,再看看雲湄,顯然樂了,說:“我動不得?呵呵我甄八爺動不得?”
見蘇行畚仍然沒有插手的意思,雲卿便正色道:“這是御史大人的女兒,嵐園裴二爺的義妹,府尹大人家的常客。你動了她,可不是要三家跟你過不去麼?”
甄八爺上下打量雲湄幾眼,冷笑說:“誑你八爺呢!裴二爺早就死了,趙御史和盧府尹又算個屁,我八爺會怕他們?”
說著要摸雲湄的腰身兒,雲卿急了,緊趕兩步喝道:“慢著!八爺自然無所畏懼,可滿街人眼睜睜看著她跟著馬車一路來蓼花樓的,若是事情鬧大了,三家為了臉面也不得不站出來為她討個公道,到時候平白給八爺你添麻煩。我自曉得八爺英明,最知分寸,何必學那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周幽王,讓自己一次得罪三個物華大戶呢?”
甄八爺這才稍稍冷靜一些,抓著雲湄的手雖不松,但摸向她腰身兒的手也頓住了。雲卿暗舒了一口氣,不由看向蘇行畚。
當初在裴家宅子外頭的小巷裡,蘇行畚可是放了雲湄一馬的。
目光交錯,蘇行畚若有所思,最後莫名彎了彎嘴角,似笑非笑起身道:“八爺,這位姑娘叫雲湄,已經是蔣家大少爺蔣寬的女人了。”
蔣寬從前也是蓼花樓的常客,他的渾勁兒甄八爺自然知道,也就不願跟他糾纏,嫌麻煩。甄八爺眼見到手的美人兒不能吃真是掃興,但看著雲湄梨花帶雨亦怒亦嗔楚楚可憐的樣子更加按耐不住,鬆開雲湄便要去撲雲卿。
雲湄想去救雲卿,雲卿一邊躲著甄八爺一邊繞過去狠狠將雲湄往外推,咬著牙說:“快走,走!”
這一遲滯,竟讓甄八爺抓了個準,“撕拉”一聲就扯壞了最外一層罩衣。雲湄早跌出了門框,見此情景又掙扎著要起身進來,蘇行畚卻緩緩把門關上,且吩咐那壯漢說:“送她出去。”
蘇行畚並不插手,他不幫雲卿也不幫甄八爺,由著二人在房裡追躲,徑自搬了張太師椅正對著床榻端端正正一放,拿了桌上酒壺酒杯自斟獨酌。
雲卿不時看一眼蘇行畚。
能在甄八爺手裡救下雲湄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就這還是靠蘇行畚幫忙。而同樣的招數絕對救不了她自己,蘇行畚恨她恨得牙癢癢,她搬出再大的神來蘇行畚也不見得會有所忌憚,所以只能另想辦法。甄八爺此人陰狠又多疑,打他的主意實在太難,恐怕還要從蘇行畚身上下功夫。旁的不說,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
這間房上燈早,燈火通明如同白晝,雲卿看著蘇行畚的背影突然靈光一閃,記起蘇行畚先前的一句話來。她存了心要賭一把,所以閃躲之間卻將燈悉數打翻了,只餘窗邊兒一盞白縐紗圓燈,燈影流轉,將蘇行畚的過分清瘦的面龐籠成暗色的剪影,情緒看不分明。
“小美人兒,你別怕呀!”甄八爺捉了雲卿,往床上一扔就如狼似虎撲上來。雲卿尖叫掙扎,卻讓甄八爺跟打了雞血似的更興奮,蘇行畚巋然不動坐如老鍾,像遠遠兒看一場大戲。
雲卿一邊極力躲避甄八爺,一邊留意著蘇行畚的神色,算著時候差不多了,便三兩下抓亂了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