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紙上——眉毛濃密而雜亂,吊睛眼,懸膽鼻,顴骨處有些凹陷。
暮白託著下巴,“嘿,我怎麼瞧著這人似曾相識呢,這有點像……陳家的大少爺陳亨呀。”
“對嘛!小人就說那日小人看到的就是陳家的大少爺嘛!”那更夫攤手道。
“去去去!沒你的事了!”羅平一揮手,命衙役將那更夫送出門去。
“更夫是在子時見到此人的,而從仵作的驗屍單上來看,陳家的家僕食用水晶龍鳳糕的時辰,應是戌時,說明陳亨在戌時之前就已經回到了陳家別院。”祈墨對繆塵霜說道。
“那會不會是陳亨他回到家又出了一趟門,子時才回來?”暮白問道。
“不會,因為此人根本不是陳亨。”祈墨看著繆塵霜手中的畫像道。
“啊?不是?”暮白一雙杏眼中閃爍著疑問。
“羅縣丞,你且拿了這幅畫像去縣上的肉脯上尋找此人,並將他速速帶回。”祈墨將那畫像遞與羅平。
很快,衙役拿著繆塵霜給的畫像,將一名男子帶上了縣衙大堂提審。
男子是清河縣上的殺豬匠,名叫方望,年方二十九。
男子一走上公堂,眾人定睛一看,此人卻是如畫像般,還真和那陳亨有七分相似!
“官爺,小的不知自己犯了什麼罪,小的就是一老實本分的殺豬匠,怎麼莫名其妙地把我帶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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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墨端著陳家的賬目表,穩做公堂上,目光如炬。
“這賬本上記著,每月初三,陳家都會定期給你送去十兩銀子,這是怎麼回事?”
“官爺,這賬目上不是明明白白寫著,是給小的豬肉錢嗎?”方望神色淡然。
“那陳家老爺最喜小的家的豬肉,每月都是挑了最新鮮的肉貨給他們家送去。”
“這豬肉的市價不過就一兩五十文錢,一頭豬也就一二兩銀子,難道你家的豬肉是黃金的不成?”暮白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詰問方望。
“回官爺,我們家這豬肉可不一般,都是從山裡一家農戶收購的,那農戶用上好的玉米粒飼養的,味道可甜,自然比一般市價貴。”
“再怎麼貴,那也不值十兩銀子吧!”羅平拂袖,揚了聲調質問。
“羅縣丞,您也是知道的,這陳家老爺出手闊綽大方,就瞅著我家境貧寒,就多給了點。”方望一攤雙手。
“十一月初五當晚,你在何處?”祈墨合了賬目本。
“嘿嘿……這個有點難以啟齒,小的那時不是在和我娘子那啥……行房事嘛……”
暮白畢竟年紀太輕,聽見這兩個字不由得羞紅了臉,趕忙別過一旁,不自然地搔著腦門。
房事……哦,原來在古代是用這個詞。繆塵霜若有所思似地端起下頜。
祈墨撇了她一眼,見她毫無羞澀之意,反而一副煞有趣味的模樣。
“把方夫人帶上堂來。”祈墨吩咐左右衙役。
沒多久,一個妙齡少婦嫋嫋走進了縣衙公堂。
那少婦周氏雖著一身葛布青黑交領上衫,卻難掩其美貌——膚如凝脂,眼似秋月,眉不化而翠,唇不點而紅。
呵,這小子豔福不淺啊。暮白暗自感嘆。
“回官爺,那晚奴家夫君並未出門。”周氏只回答著祈墨的發問,目光也不看向他,紅唇微張,淺淺低了頭,烏黑倭墜髻上那對雙頭釵鳳點翠流蘇步搖隨身顫擺,流光點點。
繆塵霜睜大了眼睛,挺直了腰身,滿面皆是震驚之色。
——那對步搖是H市轟動一時的文物盜竊案的贓物,價值一千二百萬!
當時自己雖沒有經手這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