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對步搖繁複的設計及精緻的紋路很是喜歡,便照著圖片臨摹了下來。
她烏黑清澈的瞳仁猛然收縮,側目看了一眼危坐公堂的祈墨,示意自己有話要問,祈墨心領神會地頷首。繆塵霜隨即站起身,質問周氏:
“這步搖你從何處購得?”
“從……縣上一家首飾鋪購得……”周氏見一女聲發問,訝異地抬起臉來。
“多少錢購入的?”繆塵霜連連發問。
“你是何人?一介女流,竟敢在公堂上逞起威風!”方望高聲嚷著,目光中充滿怒意與不屑。
“她是本官的寺正!”
祈墨揚高聲調,如淵漆眸寒光凜凜,巋然不動的挺拔身形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場。
那方望不敢再言語,祈墨示意周氏繼續回答。
“……一兩紋銀購得。”周氏扯了細弱的嗓音答道。
“這步搖上的翡翠和火琉璃皆出自西域,絕不可能僅值一兩銀子!”
繆塵霜偏了偏頭,“還有,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周氏聽聞,惶惶抬起手,撫了右臉一處細小的劃痕,“這……是奴家昨日去後山採果子時不慎被樹枝刮蹭的。”
繆塵霜猝然皺起眉,那周氏說這句話的時候,眼波來回晃盪,五指微微向掌心收縮,目光也不敢抬起,抬手時手腕處還有一片烏青的淤血。
她明白了,這周氏,應是有難言之隱。
繆塵霜儘量將語氣放柔和,“方夫人,若是有什麼苦衷,也可在這公堂上一併說出,若你不說,只怕往後的日子會更難受。”
她話語中的暗示,周氏全然聽個明白,睫毛快速抖動著,眼神倏爾慌亂,面容血色盡失。
“還不快從實招來!”羅平指著周氏一聲怒吼。
那周氏本是老實本分的人,哪曾見過這架勢,懊悔、苦楚一併噴湧而出,她猝然叩首俯身,帶了隱隱哭腔哀聲道:
“這是……陳家公子陳亨……贈予妾身的……”
方望見事情已無法再隱瞞,攥了拳頭仰天嘶吼:“天殺的!是那姓陳的勾引我家娘子,他……他死有應得!!”
“她再怎麼錯,你也不能毆打女人!”
繆塵霜咬牙,眸中燃著怒火,清脆聲音如玉石落地,擲地有聲。
她平生最恨用武力對付弱者的人,家暴尤甚。
“要怪也只能怪那姓陳的!!”方望抱頭咆哮。
等那方望歇下聲來,一聲清音響起,如山風拂過幽幽的竹林。
“那姓陳的……是你的兄長。”
在場所有人皆滯了表情,齊刷刷擰頭看向祈墨。
一個殺豬匠,怎會與一個富家紈絝子弟扯上血緣關係?
“事發當日,與你娘子共處的,是他而不是你。”祈墨冷眉一橫。
“陳亨於戌時左右回到陳家別院,將從青鸞樓拿來的糕點隨手打賞給了家僕後,轉身就出門去與你的娘子幽會,又於亥時回到了陳家別院。你回到家中發現此事後,便藏了刀追到了陳家別院。你倆身形外貌皆有相似之處,加上夜色晦暗,便讓鄰里難以分辨,只以為當晚進出陳家別院的,只是陳亨一個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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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那方望冷哼一聲,咬著牙吐出幾個字:“官爺可真是神探啊。”
“沒錯……陳亨就是我的兄長,二十五年前他那狗爹與我孃親有過私情,他本答應了納我娘為妾,轉而又食言,我孃親生下我沒多久就染病而亡……”
方望眼裡交織著恨意,不甘心似地說道:“那狗爹得知後為表愧疚,每月按期給我十兩銀錢,我本想著不再糾結上一輩的私情,只想安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