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徐棲桐的丫鬟一臉慘白地跑出來,渾身哆嗦、哭著大喊,“小姐,小姐她死了!”
白逸羽此時獨自出現在蕭玖璃屋裡。
看著床榻上和衣而臥的瘦小身影,看著她被打得變形的臉,白逸羽覺得有把刀直刺入心臟,還狠狠擰了幾圈。
他溼了方帕,輕輕擦去蕭玖璃一頭一臉的血漬,又剝掉她髒了的棉襖,拉過被子為她蓋上。
拿出藥膏,白逸羽輕輕抹在她臉上,昏迷中的蕭玖璃不時蹙起眉頭,讓他的心一縮再縮,一絲絲的疼從心尖漫開,向著全身蔓延,疼得他雙眼模糊。
“玖兒,對不起!”終於,白逸羽再也控制不住,拉過蕭玖璃的小手放在唇邊,聲音有些哽咽,帶著無盡的悔意、心疼和無奈。
“小七?”蕭玖璃猛地睜開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可是,沒等她看清楚,白逸羽放開她的手,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小七……殿下?”蕭玖璃眼裡閃過一絲驚顫,剛才她明明聽見有人在喚她“玖兒”,可為何那人卻是白逸羽?難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可那背影是他,沒有錯!手上殘留的溫度,空氣中淡淡的紫金花香,都在提示她,白逸羽真的來過。
頭疼欲裂,蕭玖璃再次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臨近黃昏,馬耳、大頭和銀魚一道來看她,三人眼裡都盛滿關切,“你可傷了骨頭?”
“都是小傷,不礙事。”蕭玖璃看看馬耳臉上的淤青,“馬耳,是我連累了你。”
“阿九,你我之間無需客氣。”馬耳話裡帶著一絲莫名的傷感,“我倒是想能多為你做點什麼,可是……”
“馬耳,誰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呢?”銀魚截斷他的話,大頭在一旁重重地點頭。
蕭玖璃總覺得他們三個的模樣有些怪怪的,可她頭還很疼,沒有精力細想,只當他們是在同情自己的遭遇。一想到以後需要時常面對徐棲桐,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阿九,你好好養傷,快快長壯一點,以後別讓人欺負!”臨走的時候,馬耳欲言又止,只是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是啊,阿九,你要快點好起來!”大頭和銀魚也衝她擺擺手,“保重哦!”
蕭玖璃心中詭異的感覺更甚,可她腦子昏昏沉沉的,眼皮很快耷拉下來,又睡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白駿澤和白尚儒坐在床前。
“殿下?”蕭玖璃慌忙撐起身子。
“阿九,不必起來。”白尚儒眼裡閃過心疼,將她扶起靠在床頭,身後墊上枕頭,“聽說你腿骨受了傷,你應該臥床休息幾日。”
蕭玖璃抬眼看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自己居然睡了大半日?她摸摸腦袋,有些驚訝。
“多大點事,竟這般大動干戈。徐棲桐分明是藉機報復,確實該死!”白駿澤一拳捶在床沿上,差點沒把小木床捶散架,“七弟竟然容忍她這般胡作非為!”
“六弟,就不要再埋怨七弟了,他如今……”白尚儒打住話頭,眉宇間雜著幾分不忍。
“那是另一碼事,如何混為一談?”白駿澤忿忿地看向蕭玖璃,“阿九,你等下就跟我回府,以後再不會有人欺負你!”
“這……”蕭玖璃一愣。
“七弟已答應將你送給我,從此後,你便是我的人,與這七皇子府再無半點關係!”白駿澤輕哼一聲。
蕭玖璃心中一滯,他果然不要自己了?他真的將自己送人了?莫名的傷感伴著酸楚,無聲無息將一顆心掩埋。
“給兩位殿下請安!”唐伯走了進來。
“免禮!”白尚儒溫潤地看著躬身上前的唐伯。
“阿九,這套棉衣你走時穿上吧。”唐伯將一套藍布棉衣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