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現在沂州亂成一團,賊匪橫行,我們既然要出兵海州,就定要出重兵控制,沒有太多兵力來解決沂州,再說了,朱茂雖然勢窮,但也得防著其反噬一口,某以為還是不宜招惹為妙。”王守忠猶猶豫豫的道。
劉延司氣得幾乎要吐血,這沂州亂成一團才正好拿下,難道說平盧軍連賊匪也懼怕了麼?
至於朱茂,平盧軍現在還需要考慮朱茂的態度麼?他還有力量來管沂州之事麼?
幾乎要咬碎牙,劉延司強壓住內心的火氣,沉聲道:“君上,沂州雖窮,卻也是一州之地,眼下局面困難,也正是下手時機,放眼西面,大梁和河朔不太可能對我們有多少威脅,八萬大軍屯於齊青之地無益,不如以沂州練兵,……”
“出兵沂州怕是又要耗費甚大,君越他們怕是又要吵上半天啊。”這個時候的王守忠才是真實的王守忠,先前激昂雄烈的那位主君再無影蹤,“也罷,這事兒說到這裡,我回去之後和君越他們再說說。”
看見自己這位頭號重將臉色發青就要發作,王守忠趕緊岔開話題:“晦之,晦之,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呃,你看這株巨柏,據說是始皇帝時候所栽,……”
劉延司盯著自己的主君,話語已經湧到了嘴邊,但是最終還是壓了下去。
平盧軍內部許多人對自己深得主君信任已經十分嫉妒了,各種流言蜚語也在不斷滋長,若是再要強行進言,只怕未必有一個好的結果不說,反倒要其副作用,想到這裡,猶豫再三,還是最終忍了下去。
只是這一仗卻該如何辦?
內心糾結,劉延司下意識的將目光望向南方。
蔡州袁氏和淮右江烽都已經露出了獠牙,他敢斷言,徐州斷斷是熬不過這個秋天的,而一旦平盧軍兵下海州,未來無論是蔡州還是淮右,只怕都會把刀鋒指向平盧,這是禍是福,還真是難料啊。
第五卷 倚天萬里須長劍 第三十節 會獵
“噗!”手掌穩穩的在桌案上一擊,書房內的空氣似乎都為之一凝,窗紙獵獵作響,窗外飛過的驚鳥就像是被一股來無影去無蹤的氣流一卷,尖叫聲中剎那消失無蹤。
桌案慢慢的委頓下去,就像是一堆泥土塑成的模型遇到了水,慢慢化為了泥漿,悄然遁地,只剩下一堆木屑。
方面闊口的英武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胸中氣運九轉,方才平復下這口滿滿的戾氣,用毫無感情的聲音溫聲問道:“確認了?”
跪伏在面前的男子沉聲道:“稟大帥,三撥斥候均已發現淮右軍陸續渡淮,屬下為了確認,又專門去了一趟,沿著渙水行進偵察,至少發現了五個軍以上的部隊,其中騎軍已經以分散行進,其餘各軍陸續進發中,根據三撥人反饋回來的情報,淮右渡淮大軍當在八個軍以上,除了一些新發現無法確認番號的軍,淮右牙軍和淮右第一軍已經確定,還有從河朔下來整編之後的第六軍、第八軍也當在其中。”
目光清亮如皎月,方面闊口男子雙手交握,揉動著,就像是在做一個難以決斷的決定,“文心,你覺得淮右軍意欲如何?”
書房中矗立著兩名男子,一名青衫博帶,一名勁甲懸劍。
“不太好判斷。照理說江烽方奪廬濠二州,廬州乃是楊氏根基所在,就算是他把楊溥打發到長安去了,但是那些士紳豈會這麼容易馴服?江烽擺明是要用這些士紳之土地和財產來酬功,這些士紳不可能坐以待斃,定要反抗,這種情形下,江烽把楊勳推到了廬州刺史位置上意欲緩和局面,但這等緩兵之計廬州士紳又豈能看不穿?”
青衫文士一隻手在頜下輕輕的摩挲著,目光也是遊離不定。
“但江烽這廝尤善突出奇兵,且胃口奇大,他這麼擺明車馬渡淮,戰爭意圖已然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