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某之見,淮右定是認為目下我們徐州局面動盪,缺糧帶來的問題無法解決,所以想要賭這一把。”
方面闊嘴男子輕輕的哼了一聲,“也不怕把他撐死?!他以為這徐州是壽州,是廬州?若非李予其可乘之機,他何德何能敢入主廬州?”
“但姚帥,不可小覷淮右實力。”青衫男子急聲道:“此次渡淮北上大軍超過二萬人,而且還有後續大量的夫子和輔助部隊,其術法打擊力量據說尤為突出,這和其特別重視道藏力量有很大關係。”
“哼,區區兩萬人就想要來挑戰我們感化軍?是不是太猖狂了一點?”方面闊嘴男子冷冷一笑,“就算是我手裡的力量弱了點,但他遠來疲師,而且是以步軍為主,我要滅了他,易如反掌!”
“怕沒這麼簡單啊,大帥,其一軍騎兵已經遠遁,斥候難以發現其蹤跡,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這一軍騎兵當時河朔騎兵,戰鬥力不弱,我軍未必能贏。”
對青衫男子一瓢接一瓢冷水潑下來,方面闊嘴男子卻並不惱怒。
“文心,你太誇大了淮右軍的實力,淮右軍立軍三年,大仗硬仗打過幾何?奪壽州乃是利用壽州疏忽大意,打廬州又是借李之勢,除了和蟻賊與蔡州軍打了一場守城戰外,還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事例可言麼?”
“就憑他們和蔡州軍打那一仗就不可低估。”青衫男子毫不客氣的反駁:“我們麾下諸軍的戰鬥力如何,大帥心裡也清楚,除了屈指可數的幾軍外,其他幾軍情況呢?缺員甚多,甲冑不齊,輜重糧草不足,若是守城一戰或可勉力為之,但若是出城一戰,便難說了。”
勁甲懸劍男子忍不住插嘴了:“文心,你也太小看我們了,的確,我們有幾軍實力稍弱,但我以為可以以其守城,集中精銳發起一擊,其遠來疲師,焉能抵擋?再說了,大帥,我以為此時不能拘泥固執,像節度使大人稟報,請求援軍方為正理,若是尚帥或者節度使大人能增援三五軍,我以為迎擊淮右軍正當時。”
方面闊嘴男子就是感化軍四大將帥之一的姚承泰。
他的身份地位在感化軍中也的確有些尷尬,論與時酆的親厚,他不及尚云溪;論掌控的地盤實力,他不及俞明真;論所控位置優勢,他不及盧啟明,所以處在蘄縣和符離之間,顯得有些進退兩難。
他對自己手中軍隊還是有一個很清楚的判斷的,兩萬軍隊中,真正能拉出來一戰的大概也就只有六個軍,其餘兩軍只能說是裝裝樣子。
淮右軍北侵,當然不會只是針對蘄縣和符離那麼簡單,勢必是要圖謀整個徐州,甚至整個徐泗海三州之地。
雖然他也有些不明白淮右軍怎麼就敢如此大膽以兩萬兵力就大模大樣來打徐州,但他也知道以徐州當下的局勢,也許某一場戰事之後,就有人倒戈,就有人易幟了,這才符合常理。
但他卻沒想過要倒戈易幟。
淮右方面不是沒有遞過話來,但他沒有理睬。
他一直以為對方不過是想拉攏自己,所以也有些不屑,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而且投靠了淮右也意義不大。
沒想到對方大膽若斯,竟然就這麼盡起大軍來了。
這個時候若然再向對方遞去求和的意願,自己就很難得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結果了,他內心微微有些後悔,但此時卻不是後悔的時候,他要解決眼前的這個難題。
唯有一戰,要用這一戰狠狠教訓對方,讓對方明白,姚承泰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打好這一戰,才能談其他。
“派人去向節度使和尚云溪通報,淮右北侵,請求增援。”姚承泰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請節度使大人儘快派軍來援,另外,遣人去亳州向蔡州通報!”
“向亳州通報?!”其他兩人盡皆訝然。
“哼,袁氏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