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在固始加入淮右軍的那一撥人,郡公定的標準是三年當兵就能分田,後來就不行了,要當五年兵,當然,死了、殘了的條件不變。
除了分這種稱之為永田外,聽說還有勳田。
勳田大家都聽說過,那不但得靠命去換,而且還得要你這條命值得才行,也就是說你就是戰死也未必能拿到勳田,但你沒死但是立下大功也能拿到勳田,比如先登,比如斬將奪旗,這等事情要運氣大好才行。
雖然對淮右左一軍的那些兄弟們說的話半信半疑,畢竟這死了的不在了,傷殘了的回鄉去了,誰也見不到,但想必這種事情怕也不會專門來糊弄大家才對,所以大家內心深處都急切的盼望著這一戰來,因為上官說了,在戰鬥中若是能斬殺、登城,一樣能記功勳,哪怕是一次不夠,也可連續疊加,到一定程度,也能嘉獎。
所謂嘉獎就是在戰後可以考慮賞銀,也可積累到一定程度加地,也就是在分田是增加授田,增加數量根據獲獎高低而定。
諸般政策都把一干兄弟們刺激得眼紅無比,甚至家中子嗣多的都琢磨著乾脆去搏一把,死就死了,還能給家裡掙上幾十畝地,養活一家人了。
所以劉懷仁知道自己手底下一百號兄弟,就沒有人怕死,都運著氣要想在這一戰中來搏一把,管他死活還是傷殘,都能搏個出頭了。
現在驟然聽到連軍指揮使和兵馬使都要親自上陣,甚至還是在第一戰就要親自上陣,不得不讓劉懷仁和秦敢這種基層軍官感到詫異,這淮右軍還真的與其他軍不一樣吶。
當然像劉懷仁和秦敢這種底層軍官肯定無法明曉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們卻明白如果連兵馬使和指揮使這樣的軍將都要親領上陣,那對於下邊計程車卒們來說,無疑是一大激勵,此等情形,又有何人敢不拼命?
“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等幸事。”劉懷仁想了一想才道:“可知吾軍指揮使亦要上陣麼?”
劉懷仁他們這一軍主要是以原來駐紮在兗州南部的泰寧軍蔣壽喜部整編而來,他雖然自家原來的指揮使不太瞭解,但是也知道這等一開戰就要親自上陣的事情,自己原來指揮使怕是不會幹的。
“好像要吧,兵馬使大人亦要上陣,軍指揮使大人怕是不敢落後吧?”秦敢猶猶豫豫的道:“這俺卻不知道了。”
劉仁懷和秦敢並不知道,當他們的軍指揮使蔣壽喜得知兵馬副使秦漢要親自上陣的時候也一樣是震驚無比,但是迅疾也被盧啟明和秦漢的膽大果決個懾服了。
連兵馬使都敢這般親臨一線,他們這些剛從泰寧軍轉過來的降軍又有什麼不敢搏一把?更何況這大概也是最好的向郡公證明自己勇武忠誠的方式吧。
第一百三十九節 上!
距離未時還有兩刻,暖洋洋的陽光照在青州城頭,青石壘砌成的雉堞垛口雖然已有多處殘缺,但是實事求是地說,對防禦影響不大。
青州城的城牆防禦體系不是吹的,僅僅是青石包築的城牆就讓很多州城汗顏了。
哪怕是再有強大的投石機和弩車打擊,但是在青一水的青石條石壘砌面前,也一樣意義不大。
當然,這對於在城牆上防禦計程車卒們來說,那又完全是兩樣,他們都是**凡胎當然無法和青石條石相比,一旦被擊中,那就是身死體碎的命。
再強的防禦體系也無法保得住脆弱的人身,沒有哪個兵卒能夠抗衡投石機和弩車這樣的遠端打擊武器。
城牆上下一片狼藉。
沿著東門這一片的護城河,斷斷續續的有三五十步都被填平了,再往北走,亦有一二十步所在被斷須填平,同樣往南,還有三十餘步護城河也被塞滿。
護城河已經上漲了不少,雖然水量不足,但是隨著四門的護城河都被填塞堵斷,河水自然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