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了。
荒野的風談不上溫和,寒冷的溫度下細沙在空氣中流動,刺痛肌膚,就像一種慢慢地磨傷面板的酷刑。只是悽清中似乎有一種安撫心靈的恬靜氣氛,篝火的光很亮,是他喜歡的耀眼光芒,但此刻卻無比痛恨。
光可以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姿勢,光可以讓他看清楚那些蠻人在幹什麼。
他剛才走向這邊石堆的時候,大致掃了一眼,五六個吧……對於確切的數字也沒有太在意,冷冷地自嘲了一下,心頭一擰。
閉上眼,咬一咬牙,什麼都可以過去。
人生在世,不可能盡如人意,他作為尹家的二少爺,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性子脾氣頑劣蠻橫,骨子裡填滿了霸道不羈。但是,上帝很公平,給了他天才的頭腦,卻就是讓他得不到愛情。
這好像就在說,你尹正已經擁有了太多,總要失去點什麼,以求平衡。
好比說,他這身子乾乾淨淨的,現在卻要被異族糟蹋了。從來就沒人敢在他這個太歲爺頭上動土,除非他們吃飽了撐著不要命,就是碰髒他的新衣服,他都會宰了人家。可現在……居然要他自己忍辱負重。他的臉皮不薄,可是錚錚鐵骨,滿身是熱血男兒的傲氣,現在就像是要被一層一層次扒了皮。
笑話!要是老天爺敢站在他面前,他就拿刀子一刀一刀地殺了“他”,然後自己當爺!
尹正是個爽快的人,往中間的位置一站,丟掉手中太冀人給的刀子,手無寸鐵,面對身材比自己大兩倍的異族蠻人,心到也不慌一下,只是想仰天大笑。
“我自己脫,還是你們來撕?”半側的臉頰溶在火光裡,以落霞還未全部消失的暮晚做背景,他修長乾瘦的身影明明像是一掰就斷的樣子,卻讓高大威猛的太冀人嚇住了腳步。
“你自己脫!”
“哼……”冰洌地彎起嘴角,擰了一個狠毒的笑容,太冀人看著這人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沒一個敢往前靠近。
尹正迅速退下了身上全部的遮擋布料,他渾身都雪白如玉,雖然稍有些營養不良,卻並不影響精瘦性感的線條。北域寒冷的低氣壓瞬間像蠢蠢欲動的魔魘,迫不及待要撕咬他的肌膚。
他光著身子站在火堆前,兩手空空,卻好像手裡有把屠刀,被火光鍍亮的肌膚泛著稚嫩嬌弱的淡淡光芒,但卻如同渾身浴血似的,那份危險的氣息,可以讓整個曠野都變得陰森可怖。
“你們光看,不動手嗎?”他微微側轉身,仰著頭回身看那些臉上帶著懼色的太冀人。
面對這樣的俘虜,太冀人縮著脖子,就怕自己剛一伸手,就血濺當場。
尹正又笑了:“你們這幫窩囊廢,面對一個赤身裸|體的人都怕成這樣,還想侮辱我?你們有這個膽量嗎?”
其實,他心裡是有忌憚的,對於肉體上的懸殊差距,這種懼怕來自於身體的本能,種族的牴觸,他畢竟是一個有心有魂魄的凡人,畢竟是血肉之軀,暴力不能讓他屈服,但並不表示,他對此麻木。
太冀人應該是看出了他肌膚受到空氣和風塵的親吻而微微顫慄,他們先殺了花豹來壯膽,迫使尹正驚怒之下轉身面對他們,野狼的氣息自他全身散發出來,他的眼睛就像綠幽幽的獸瞳,死死盯住太冀人。
比起道貌岸然,太冀人更喜歡看到他被激怒的樣子,北方的民族天生有著強烈的征服欲|望,對於一頭暴露出兇殘血氣的狼,他們更願意去享受控制以及摧毀他的樂趣。
然後,第一個來到他面前的人應該是最勇敢的,如果不是國域的分界,或許還能彼此欣賞一下。
“在我們國度,你這種姿色和素質,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戰士,要不,跟了我?這樣,除了我以外,他們都不會碰你。”
太冀人不喜歡溫柔地抬下巴,他們的信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