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以前的事兒,要是知道啊,就算再多一倍的嫁妝,也不敢要三姑娘啊!”
翠綠色衣衫的丫鬟,雙眼一亮,滿臉的八卦架勢,“什麼事,什麼事兒?”
抱著水盆的丫鬟左右看了看,刻意壓低聲音,卻也能讓周邊聽得清,“三姑娘啊,晚上偷偷會男人!官場上的人,誰敢娶這樣的媳婦?那以後的仕途,就別想要了!”
一直在身後偷聽的李氏,一聽到這句話,心裡可是樂開了花,她沒有仔細判斷真假,也沒有去想,這樣一番話,是不是能在一個丫鬟口中說出,而整個大腦,都被濃濃的興奮感充斥著。李氏緊緊地握著拳,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擴大,心裡腹誹,“二夫人,這可不怪我,你自己女兒不檢點,連老天爺都不幫你!”想到這裡,李氏忽然像打了雞血一般,匆匆地回了“石園”。
看著慌忙從小徑上消失的李氏,樹叢中,走出兩個人,一個臉上掛著淡淡笑意的舒安夏,另一個便是滿臉震驚的舒冬煙。
“參見六姑娘!”
“參見五姑娘!”
三個丫鬟異口同聲,舒冬煙有些不解地看向舒安夏。
舒安夏眨眨眼,從懷中掏出了三錠銀子,分別遞到她們手中,“你們三姐妹演得非常好,這些銀子你們好好利用,回到家鄉後,也夠開個小型店鋪了。”
“是、是,謝謝六姑娘。”那個抱著水盆的丫頭,低著頭連聲感謝,其他兩個丫頭也一起跟著行禮,不一會兒,三個丫頭就消失在小徑間。
舒冬煙臉上的不解更大了,帶著疑惑,試探性地開口,“六妹妹這是——”
舒安夏莞爾,“我們給李氏演戲,李氏給二夫人演戲,但是我們和李氏的目的是一樣的,就足夠了!”
舒冬煙越聽頭越大,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便撥了撥額前的碎髮,“三姐姐真的跟男人——”舒冬煙欲言又止,“有染”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舒安夏撇撇嘴,“在我們這種大宅門中,黑和白早就沒有了自身的標準,即使你再善良,也要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所以不能同情屢次害你之人,更不能姑息!”
聽了舒安夏的話,舒冬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半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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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到了晚膳時間,陳夫人告辭幾次,卻都被二夫人強留下來用晚膳,陳夫人無奈,但也想繼續看看舒府情況,便也就客氣客氣留了下來。舒若香陪著陳夫人下棋談詩,已經摺騰了一下午,雖然臉上用了厚厚的胭脂遮瑕,但是身體的倦意已經無法掩蓋。
舒冬煙趕忙給二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
除去舒安夏的拆臺,二夫人覺得陳夫人對舒若香的印象還不錯,她還有個重頭戲要出場呢,當然不能讓舒若香這麼早退場,所以二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舒若香,讓她再忍忍。
舒若香見二夫人這個態度,無奈之下,一咬牙,繼續硬著頭皮賠笑,“陳夫人真不愧禮部陳大人的一品夫人,若香下了這麼久的棋,第一次輸呢,若香心服口服。”
陳夫人一聽,原本就和善的臉上,笑容更大了,這個小丫頭一邊下棋,還一邊還兼顧著讓她贏,定然棋藝不錯,這回舒若香一說,就更肯定了她的想法,怪不得呢,原來舒若香下棋沒輸過。想想自己在陳家,總是被叫“臭棋簍子”,如果這個三小姐嫁過去,可以代替她搓搓其他人的銳氣,未嘗不是好事。
想到這裡,陳夫人拉起舒若香的手,看向二夫人,“這侯府出來的嫡女就是不一樣,知書達理,還懂得人情世故,好,甚好!”陳夫人的話,說白了就是你既懂得為妻為媳之道,還懂得拍馬屁,甚好甚好。
舒若香聽著誇她,臉上浮起嬌羞的笑容,而這時候的二夫人見火候已到,響指一打,便叫著傳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