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
沒人知道,他視線正落在全場唯一一個沒有對他投來豔羨目光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身著白衣,身段玲瓏,面色如玉,原本是蘭芝玉樹一般的人物,此刻面色卻並不好看,手中握著一隻琉璃酒杯,幾乎要被他捏碎。
“他”正是慕言殊的軍師雲七。
亦可說,是當朝皇女,司徒長安。
****
將長安此刻的表情盡數捕捉,慕言殊唇畔的笑意又加深幾分。
驀地,他抽回被霓裳按著的手,用那隻手勾住了霓裳的後頸,壓低她的面容,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他的話音極低,只有霓裳能夠聽得見,兩人曖昧的低語,在別人看來,就像是在纏綿的親吻一樣。
所有人都不禁羨慕起攝政王慕言殊來。
如此盛大的場面是為他,歌舞奏樂是為他,絕世舞姬的纏綿也是為他。
實在是豔福不淺啊。
“雲七,你的手怎麼流血了?”
雲煥驚呼,他的聲音並不高,並未引起眾人的注意。
長安這才發現,一隻琉璃酒杯,就這樣被自己捏碎在了掌心之中,鮮紅的血順著從指縫之間落了下來,滴在桌案上,宛若盛開的花。
感覺到掌心的刺痛,顯然長安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她迷茫著雙眼,轉過頭去看了雲煥一眼。
“你還愣著幹嘛?快出去包紮一下啊!”
雲煥見長安此時還在出神,不禁推了她一下。
長安如夢初醒,連忙踉蹌著走出了大殿。
她……這是在做什麼?
引誘,糾纏(2)
引誘,糾纏(2)
從大殿走了出來,長安並不知道該去哪裡,便在陸允的府中隨意走走。
晚風徐徐吹來,入了夜的離城,仍是十分冷的。她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之中,便來到了陸府的花園。
陸允雖然是武將,卻是個很懂得風雅之人。這花園的規模頗為宏大,不僅種植著各類花草,還在花園的中間挖出一個池塘,池塘邊上,又建起了一個涼亭。
如此的景色,讓長安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雲瀾殿。
在雲瀾殿中,也有這樣一個花園,還要比這裡再大些,無論四季,都有鮮花盛開,夜晚時會傳來陣陣幽香,花園中也有一處池塘,是先皇御賜的。
思緒至此,長安又不禁想起了慕言殊,還記得自己與他都中了迷香那夜,他曾將她推下了水,接著又不得不跳下水來救她。
“司徒長安,你都在想些什麼啊。”
長安不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為何此刻還在想著那個男人呢?他的身邊已經有了西北最美豔的女子相伴,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又有什麼用?
何況她從來都是戒備他、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的,此刻他被其他女子纏上,她難道不應該暗自慶幸麼?
長安撇了撇嘴,走到池塘邊上坐下。
“哎呦!”
坐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右手,這才想起手上的傷來。
對著月光,長安攤開手掌,小小的琉璃杯已經在她的掌心斷成了好幾截,劃開深深淺淺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痂,有些仍淌著血。
這傷口看來十分可怕,長安皺了皺眉,便想伸出另一隻手,清理一下掌心的碎片。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強大的力量拽住了她受傷的右手。
長安嚇了一跳,轉過頭去,來人竟然是慕言殊。
是原本應在大殿之上與霓裳纏綿的慕言殊!
本能的,長安想將手收回來,慕言殊的力道卻很重,讓她無法得逞。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