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字少連的時候,就已經石化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真是全不費工夫,改變自己命運的,居然就因為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字號?
老頭子當年和被貶到鄉下的徐大人相識相知,就是從書法開始的,對現如今政治抱有相當警惕性的老頭子開始還給自己用了個抱石山人的別號,那徐大人這位深諳古風書法之道的落難之人,很有可能就開玩笑的用了個字來對應抱石山人啊!
我的個天,這年頭還有誰會對外用表字的!
古時候也僅僅是很多文人喜歡用表字來表達自己的志向,現在除了書法作品,還有誰會用這個別號表字啊?
石澗仁從生下來就沒這個,他也沒這種意識,再加上那位徐大人顯然後期刻意隱瞞了自己的表字,所以就……
歷史陳列館都是那種帶著昏黃古舊遺蹟的味道,到處都是帶著發黃照片的歷史手跡,到處都有歷史人物表字的說法,自己這幾年來居然從未想到過這種可能性。
誰會想到這年頭,還有誰會寫信留表字啊!
老頭子是老眼昏花了還是思維遲鈍了,只給可憐的小徒兒一口一個徐大人,少連弟的,石澗仁拿著那幾封信箋一直都以為叫徐少連呢!
這坑死人的老頭兒!
這座歷史陳列館陳列的其實恰恰就是老頭兒年輕氣盛的那個年代,站在區域性照明點亮的一座座玻璃櫥窗中間,石澗仁忽然覺得有點時空錯亂,不知道自己是感同身受的和師父一樣回到了那個年代,還是想起了徐少連……唉,石澗仁臉上忍不住的泛起苦笑來。
也不是很苦,可能主要是訕笑或者自嘲,自己的人生軌跡,居然被這個表字給硬生生的掰岔了道,可以想象,就算當初是那副衣衫襤褸的模樣,只要知道自己找的是曾經的地方一把手,有個明確的人,自己可能有條件換身衣裳,找個靠譜的人,或許就能輾轉聯絡上那位徐大人。
而現如今呢?
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挑著烏木棍來追尋明主的少年郎了,再去找尋這位看起來已經高居廟堂的徐大人,那就不是追隨而是攀附了,用自己現在有所求的心態去攀附,自己要做的事情還需要去面對那個素不相識的徐大人麼,彷彿已經成了個虛幻的身影。
所以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個笑話,曾經苦苦找尋的目標忽然放在眼前了,又變得那麼無足輕重,毫無意義。
石澗仁呆呆的站在那,如果是拍電視劇,一定會有個旋轉鏡頭,對著他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全身定格。
研究員肯定想不到他這會兒心中的百轉千回,伸手在石澗仁眼睛前面晃了晃:“喂……”
石澗仁才定住神,收起那複雜的笑意變得親和:“對不起對不起,忽然想起點事情來,徐清華,嗯,水木清華,高潔顯貴,好名字……嗯?他們都參觀到什麼地方去了?”
研究員顯然不是第一回來這裡:“那邊,應該去二樓了,那邊有個莊園,當年莊園主人就是舍盡家產全力支援各方人士報效國家,好酒好菜的跟孟嘗君似的,關上門自己家人卻吃糠咽菜,你相比之下就很有這種風範啊。”
石澗仁有點漫不經心了:“我可不會吃糠咽菜,哪怕是野菜,我也能想辦法搗鼓得味道好吃。”
真的,這次陳列館參觀的主題,石澗仁都不那麼認真,只到那莊園隨便看了幾眼就回到大巴車上獨坐了。
對於他的人生來說,除了老頭子,這位徐大人就是第二重要的人物,甚至更接近於一個有點親人的關係,老頭子去世就是把他交給了徐大人。
可從決定幫助耿海燕改變命運,石澗仁就基本放棄了找尋徐大人,等到面對紀若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決定索性做個草根布衣來照亮別人開始,他就已經淡看了這位徐大人,後來幾次順口詢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