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交替之時。
我不想再耽擱時間,於是起身道:“多謝二位,我們還得趕路,就不多做打攪。”
老叟有些生氣,“你這年輕人,怎麼就不聽勸呢!”
我剛要上馬車,忽然羅盤的指標開始胡亂旋轉,指引墨菲氣息的紅色透明絲線,忽然消失不見了蹤影。
墨菲指著遠處,“大哥,快看!”
濃霧從林子裡,開始向外噴湧。
老兩口神情有些恐慌。
“老頭子,快去取點柴火!”
老叟去取乾柴,老嫗則端著滿滿一筐果實粉末,匆忙回到屋子裡。
倆人都進屋後,外頭的濃霧瀰漫得更加厲害。
我們彷彿被浸泡在牛奶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老叟在屋子裡朝著我們喊,“後生,還愣著幹什麼,快進來啊!”
線索中斷,在此大霧之中,想要找到墨菲幾乎等同於大海撈針。
濃霧有著怎樣的毒素,亦或者蘊藏什麼危險,我一概不知。
老兩口作為原住民,能在這裡生存如此之久,生存經驗必定是有效的。
我沒怎麼猶豫,就帶著兩人進入房門。
小屋不大,裡頭擺設得還算乾淨。
將門窗關好,並反鎖以後,老叟開始在泥土做的爐灶旁生火做飯。
鍋裡坐著水,上頭的籠篦上,放著捏成團的果子粉末。
我們三個坐在小板凳上,氣氛有些沉悶。
我心裡頭沉甸甸的,滿腦子想的都是墨菲的事。
她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離開,至今仍被困在林中,沒有丁點兒動靜。
究竟是什麼東西,能把她給困住呢?
正當我心情沉重的琢磨時,孫鳴金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大哥,你也別太急。”
“大姐帶著足夠的糧食,自己也有本事,絕對會沒事的。”
“更何況,她離開不是一兩天,我們白日裡能感應到她的氣息,證明人就沒什麼事。”
孫鳴金的話,讓我寬心不少。
我問:“老人家,您之前說,多說怕嚇著我們,具體指的是什麼?”
老叟坐在鍋子前,吧嗒吧嗒的抽著焊煙。
“早在幾個月前,我們這兒鬧妖精,一到了大霧天就出怪事。”
“有時候,是能聽到外頭有模模糊糊的喊聲。”
“或者能聽到有敲打牆板的聲音,第二天早上,還能看見牆板上頭有人的巴掌印。”
李文娟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媽呀,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有鬼?”
“不管是人是鬼,我們也沒人敢出去看。”
老嫗掀開鍋蓋,用皴皺佈滿了老繭的大手,從鍋裡取出果肉做的窩窩頭。
“幾位,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