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小廝也會攔著嗎?”
大夫人一時無語。
二夫人趁勝追擊,又說:“嫂子答不出?嫂子能帶,我不能帶?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已分成三六九等,也不知道嫂子將我分在第幾等?”
“弟妹你說哪裡去了,什麼三六九等?我壓根兒沒想過,都是一家人,我只是忝為主持。多擔點事,也多操幾分心。”大夫人不快地說,“弟妹若是覺得我做的不妥,當面鑼對面鼓,儘管指出來,由母親評評理就是了。”
“好,我確實想請母親評評理──先不說我被攔在府外這事,單說攆老婆子走人這一樁。”二夫人頓了頓,斟酌言詞說,“咱們阮府向來都是以禮待人的,不學那些浮誇世家,放縱奴才傷人。這槐樹巷也不是咱們一戶人家,你叫下人們拿著棍棒攆人,傳出去人家會怎麼說我們阮府?”
“我自然知道咱們家祖訓,可是這老虔婆腦子不靈光,跟她好言好語,她只當咱們阮府軟弱可欺,反而成天來鬧事。棍棒攆人是難看點,但總好過讓她天天到咱們門口鬧事。”
“我瞅那老婆子甚是靈光,那幾句話說的十分清晰。”二夫人說著,轉眸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心裡一沉,目光裡透出一點寒意。
老夫人問:“她說的什麼?”
“她說,‘我可憐的閨女呀,你就白白地讓人糟蹋了,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皇法……”
這話可不象是亂攀親戚,老夫人心裡一凜,問:“那老婆子哪裡去了?”
“方才讓嫂子給攆走了,”二夫人斜睨大夫人一眼說,“也不知道怕著什麼?”
大夫人心裡一虛,卻拔高聲音問:“我怕什麼?弟妹你倒說說。”
“誰知道?”二夫人說,“反正我們二房一家全是女人,糟蹋女人的事情可幹不了。”
老夫人問:“老大媳婦,你可查過那老婆子的來歷?”
大夫人心裡緊張,面上卻不顯。搖搖頭說:“母親,我查她做什麼?不過是個不相干的腦袋不靈光的老虔婆。”
二夫人說:“倘若真是不相干的老虔婆,為什麼天天跑咱們府門口鬧呢?只怕有人是做賊心虛。”
大夫人怒極反笑,說:“好,我做賊心虛,那弟妹你呢?非要帶這個老虔婆進來,又安著什麼心?”
老夫人低喝一聲:“好了,都是一家人,怎麼說起來這些夾棍帶槍的話?”
兩位夫人都垂下眼眉,不說話,氣氛沉鬱。
屋子裡靜悄悄的,屋外的細碎說話聲便傳了進來。老夫人心裡窩著火,正無處發作,提高聲音不悅地說:“曼雲,誰在外頭說話?”
曼雲應聲進來,說:“是大夫人院子裡的寶麗,說是惠文長公主派人過來,大家也不知道該怎麼招呼?”
“惠文長公主?”老夫人十分詫異,與她可是素無往來。“她怎麼會派人過來?派的什麼人過來?”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是詫異地扭頭。
“說是個體面的媽媽,還帶著小丫鬟和公公。”
老夫人略作沉吟,果然地說:“老大媳婦,你先去招呼他們。”
這正合大夫人的意,應了一聲“是”,站起來,眼角掠過二夫人,閃過一絲得意與不屑。
二夫人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聽著她腳步聲穿堂過廳,漸漸遠去。
“老二媳婦,你也起來吧。”
二夫人起來,委委屈屈地擦拭著眼淚,一張圓臉悽風苦雨。
“你心裡的委曲我明白,此事我自有定奪。”老夫人看她臉上的妝也花了,一片紅一片白的,著實不雅,又說,“你先回去洗把臉吧。晚點,我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是,母親。”
二夫人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