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方子,我馬上讓人抓藥去。”墨茹美滋滋的對瑾梅說:“瑾梅姐,你看,淑慧的肚子真爭氣,一結婚就懷上了,我馬上去告訴森兒。他老說我是亂猜忌,現在大夫確診了,我看他高興的要從床上蹦起來哦。”
淑慧慌張的攔住婆婆,“媽,還是我來跟滬森講吧,我想自己親口告訴他。”
墨茹笑笑,“好,依你,媽懂你的心思,你和你母親好好聊,媽媽這就吩咐下人去抓藥。”她和大夫並肩而去,邊走邊諮詢懷孕期間要注意的事項。
見墨茹走遠,瑾梅也一陣一陣的笑,對淑慧說:“我當你早有了呢,原來是剛剛才懷上,哎呀,你那婆婆太心急,把我都繞暈了。不過沒事,懷上了就好,懷上了就好啊。”
淑慧內心的恐慌和絕望從沒有來的如此猛烈和真實,這不是捕風捉影的擔憂,自上次月事後,她和滬森未有過一次床第之歡。她越想越凌亂,抓起臥榻上的靠枕扔到地上,“讓你們咒我,讓你們咒我懷孕,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去法國讀書,我要去法國!”
瑾梅按住她在暴動的身體,“我的小姑奶奶,你說哪門子胡話,你又要去法國幹什麼,啊,這有生孩子重要嗎。”
淑慧哀怨的看著母親,“媽,你幫我去買點墮胎藥吧,聽說很有效果的,吃下去孩子馬上就沒了,媽,求求你成全我。”
瑾梅控制不住怒火,“啪”的一個耳光扇了下去,“混賬,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生了你們三個沒用的東西,一個個的想把我給氣死。”
留下的小桃和小紅馬上齊齊下跪,小桃帶著哭腔說:“少奶奶,你不要想不開啊,你肚裡的孩子有個閃失,我們兩個人的命也沒了。少奶奶,你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和小紅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我們給你磕頭了。”
瑾梅這才注意周家的眼探還在場,佯裝沒事的說:“你們少奶奶沒事,她就是懷孕了情緒不穩定,我以前懷她的時候,還鬧著要跳井呢。你們去把窗戶開啟,把窗簾摘了再洗一洗,昨日放了一天的鞭炮,上面肯定落了不少灰,我聞著都有火藥味,對少奶奶的心情自然是有影響的。少奶奶這有我陪著,你們都忙去吧。”
小桃和小紅連聲稱是,踩著碎步就走了。靜站在旁邊許久的明光說道:“淑慧,你心裡有什麼委屈和你母親細細說說,別憋在肚子裡,對胎兒不好。你是劉家最聰明又最有出息的孩子,你媽和我把所有的指望都寄託在你身上了,你嚷著要墮胎,這不是逼我和你媽去死嗎。”
瑾梅朝他揮揮手,“行了,你先出去吧,我來勸她,女人懷孕的事你又不懂。”
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瑾梅摸了摸淑慧有些發紅的臉蛋,“不要怪媽心狠,打在你的臉上痛在我的心上,昨天致高大鬧了你們的婚禮,將心比心的想,你公公婆婆心裡能沒氣嗎,我們這就是準備來道歉的。可你婆婆剛對我什麼態度你也看見了,一聽說你懷孕,馬上忘記了這檔子事,現在你肚子裡的孩子比我這張老臉管用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你不會不明白。”
“媽,我不是不體諒你們的難處,姐姐生性溫和懦弱,弟弟又不學無術,你們期盼我能撐起劉家的門面,你不准我再去服裝公司上班我就不去了,你讓我嫁給周滬森我也嫁了。可是這個孩子不能要,真的不能要,媽,他們那麼喜歡小孩,我以後再給他們生,行嗎?”
瑾梅從淑慧眼中讀出了令她崩潰的異樣,警覺的追問:“這孩子怎麼了,你快告訴我,怎麼了?”
“這孩子”,淑慧淚溼滿襟,艱難的說道:“這孩子,他不是,不是……”
“不,我說是就是!”瑾梅立刻明白了根結所在,氣的說不上話,一隻手捂在胸口,一隻手無力的支撐在臥榻上。過了一會,她抬起手臂托住淑慧的臉,用低沉而又不容反駁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