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嫣嫣聽得這一句,哭的更大聲了,朝霧俯身摟住她道:“相公莫要嚇壞了女孩子家。”
嫣嫣聽得這一句,卻是渾身一顫道:“主子幾時失了身?”
朝霧紅著臉道:“哪,哪有,只是這位……這位眼下是大相爺了,才這麼稱呼的。”
嫣嫣自是那聰明人,聽得大相爺三個字,便知自家主人大約已是投靠了這位高人,心頭頓時五味陳雜,她雖因青峰失了身與楊劍,但她卻也是認了,畢竟是自家先招惹了這高人徒弟,她坑蒙拐騙碰上這釘滿釘子的大釘板沒死已是謝天謝地了,眼下看來,這位高人倒不是真個有殺害之心,倒也無xìng命之慮,這心態一轉,她xìng情頓時大變,扭捏著換好衣衫,對著青峰一拜道:“奴婢拜見相爺。”
這下倒是輪到青峰訝異非常,這嫣嫣前一刻還是苦大仇深委屈萬分的模樣,此刻風貌卻是乖順無比,他倒不由起了幾分心防,甚至想把她拿來抽神煉魂看看,這究竟是魔還是人,不過想了一會兒他便釋然了,若非有這般xìng子,也不可能助朝霧保住這般家業,論世間奇女子,有那冷若冰霜貌若天仙的,有那姣好乖巧婀娜豐滿的,有那才情無雙xìng如烈火的,但似嫣嫣這般卻又是這奇女子中別樣風情。
不過青峰只是讚歎這女子隱忍,倒不是真個欣賞,他咳嗽一聲道:“我須得這太平宮財賬和人賬,得安排些事宜。”
嫣嫣咯咯一笑道:“哪能勞煩大相公自家cāo持這事,但要如何,與奴婢說便是,自當安排妥當。”
嫣嫣不肯將這太平宮交出來,青峰倒是未曾想到,故是轉以冷峻之sè問道:“怎麼?你還不服氣?”
“奴婢怎敢。”嫣嫣盈盈一拜道:“只是自古大相公皆是縱橫捭擱之略,不聞有做領兵的都統的,也未有屈尊做賬房先生,要兵,自可問上將軍,要物,那也只需問計相,奴婢不才,也在公主手下做個長久的書記,盤算些物件,點卯些兵馬,也不算什麼麻煩事。”
嫣嫣此話決絕,但青峰卻看不出她有什麼依仗,正思量這女子作何想,嫣嫣見青峰面sè依舊,繼續道:“大相公道法通玄,但依奴婢愚見,與這東天一些絕頂的人物卻是比不得,我太平宮若yù開疆拓土,縱使兵馬億萬,也需有高人鎮壓國運才是,大相公當自勤勉,不可棄了修行。”
這話卻是神來之語,叫青峰猛然一震,他不由心道:“小娘皮他心通不成?”
嫣嫣所言卻是他所想,他本覺要助朝霧奪天下沒個百來年功夫也不可能有幾分成就,便想先聚斂此地財寶全力修行,待自家底氣足了再算計開疆拓土之事,於是便尋藉口討東西,誰想卻叫嫣嫣看出心思來了,他如何不驚?
青峰這廂漏了面sè,嫣嫣心中暗喜,追述道:“嫣嫣雖不才,但也不敢以這些俗務壞了大相公修行,故是如此,絕無他意,大相公世之俊傑,當明事理。”
這話就沒差指著青峰鼻子說:“你一個求長生的摻活什麼戰事政務,老孃橫豎讓你吃飽,餓不死你全家,乖乖修你的仙去,這事用不著你管了。”一時間說得青峰不能言語,不過他心思卻是清明,念頭飛轉一番,微微一笑,便捻出一道冥王火符打了去,這冥王火符霸道無比,嫣嫣心底是有幾分怕青峰的見得這手勢,急忙要退,但此時卻怎來得及,當下被這火符強佔了氣海。
青峰看著嫣嫣驚慌失措,似要運轉法力逼出這符籙,便微笑道:“這是我獨門秘法,你莫要動除咒的心思了,我方才只道朝霧不曾好好管過太平宮才惹出這事端,想不到你是一女中英雌,既然如此,我倒也不必為那些蕪雜之事費心,這太平宮以西,最近的荊南王似是頗好下手的人物,你且擬個方略與我看看。”
“小婢與那荊南王知之甚少……”嫣嫣方要出口推辭,青峰卻將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