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平靜,竟然不知不覺地睡熟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醒來已是滿窗紅日。只見那怪老人憑窗而坐,目光投注在窗外,不知是在沉思,還是在看什麼績麗的景物。
上官琦微一挺身,忽然坐了起來,只覺全身輕鬆,似已復元。
太陽光從開啟的半扇窗中透射進來,使這閣樓中充滿溫暖的感覺。
怪老人聲音微帶顫抖他說道:“琉兒,你,你醒過來了?”
上官倚原有的反抗意識,忽然消失,只覺那老人聲音顫抖中充滿了無比的慈愛,不自禁地低聲答道:“醒來啦!”
那怪老人又道:“你伸展一下手臂,看看手腳能不能動?”
上官琦依言舒展了一下雙腿、雙臂,說道:“很好啊!”
怪老人仍然把目光投注窗外,始終未轉頭望過上官琦一次,緩緩地接道:“琦兒,你再運氣試試,看看全身的經脈是否暢通?孩子,不要騙我,有一點不適的感覺,也要告訴我。”
上官琦茫然地應了一聲,依言運氣,但覺氣血暢行全身百穴,毫無不適之感,搖搖頭笑道:“師父,我很好啊,氣血暢通,毫無不適之感。”
那怪老人仍似不信,慢慢他說道:“琦兒,你說的都是真話麼?”
上官琦道:“我為什麼要騙師父呢?”怪老人突然轉過頭來,雙目蘊滿了濡濡淚光,道:“琦兒,你慢慢地站起,走到我身邊來。”
一六 往事如煙
上官琦依言走近那老人身邊,說道:“師父,我不是很好麼?”
怪老人雙目盯在上官琦臉上瞧了一陣,長長嘆息一聲,道:“琦兒,你真的沒有事啦!”舉起衣袖緩緩抹去眼內淚痕。
上官琦突然發覺這看去冷怪的老人,內心之中卻有著無比的熱情、善良。見他對自己一片愛護深情,頓生孺慕之心,蹲下身去,坐在那老人身旁。
怪老人伸手一拂上官琦頭髮,笑道:“琦兒,我只道你不會再醒來了,又怕你一旦醒來,落下殘廢之身。”
上官琦道:“為什麼呢?”
怪老人道:“我見你為大漢分心,怕你在大功將要告滿之際,走火入魔,或是心中一直懸念他的安危,無法把神意集中起來。故而想以我本身功力,強行助你,當下只想讓你早有大成,忽略了此中危險。及待我因內力助你,經穴氣血暢通之後,忽然想到你在我強迫之下,如果心中生出了反抗意識,不肯自行運氣,使那逆行脈穴中的氣,凝滯不動,結成內傷,縱然華忙復活,扁鵲重生,也是難以療救得好,輕則殘廢,重則喪……”
上官琦暗暗想道:“原來如此。幸而我反抗他的意識,並不如何堅決,不知不覺中隨著他雙手推拿,自行運氣自如。如若反抗他的心意堅定,不肯運氣相應,只怕此刻已經身受重傷了。”
只聽那怪老人嘆了口氣,又道:“當你想到此點之時,可惜為時己晚。你全身氣血,已然通暢,如你不肯運氣相和,我便無能為力了。”
上官琦道:“生死有命,弟子縱然真的成了殘廢之身,也不會怨恨師父。”
怪老人道:“我當時心中十分慌亂,想了半夜時光,仍然想不起解救之策。”
上官琦道:“師父待我這等情意,實叫弟子無法報答。”
怪老人道:“我怕你醒來之後,看到那受蠱毒的大漢,再分精神,叫袁孝把他搬了出去,找處安全地方,把他囚了起來。”
他頓了一頓,又道:“我在這視窗坐了半夜時光啦,一直想不出解救之法,想到你醒來之後,氣血停滯在穴脈的痛苦,一直不敢回頭看你。”
上官琦只感真情激盪,熱淚盈眶,激動得聲音發抖,只喊了一聲“師父”,再也接不下去。
怪老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