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臂毒叟翁天義那等擅長用毒之人,就叫人防不勝防了……”
那怪老人縱聲大笑道:“你這孩子,可是覺著江湖上有這等擅於用毒之人,再好的武功,也沒有什麼大用了麼?”
上官琦望了那大漢一眼,道:“就拿他來說罷,他有一身武功,可是有什麼用呢?不但難保自己生死,而且還得終生為人奴役,牛馬不如……”
怪老人哈哈大笑一陣,截住了上官琦的話道:“需知武功一道深博宏大,真要練到一定的程度後,縱然服下強烈無比的毒藥,也不要緊……”
上官琦接道:“師父此言,弟子甚感不解:一個人總是血肉之軀,不論武功高到何等境界,內腑六髒,總不能練到堅如鐵石,百毒不侵。”
怪老人微微一笑,道:“內功練到一定境界之人,內腑六髒的活動,亦可隨意控制。只要你及時警覺,或是早有預防,把吞入腹中的毒藥逼出來,並非難事。”
上官琦道:“如那毒藥無色無味,事先未能預防,服了下去,豈不一樣受害?”
那怪老人笑道:“此等之事,鑑別方法甚多。此刻你不宜多所分心,待你功行圓滿之後,我再傳你鑑別毒物之法。”
上官琦望望天色,用功時間已到,不宜再延時間,嘆息一聲,道:“師父請體念好生之德,救救……”“這人”兩字還未出口,那怪老人突然舉手一掌,輕擊上官琦“天靈穴”上。
上官琦只覺心頭一震,神意登時集中,依照怪老人所傳訣竅,開始運功。
待他再次運功醒來,那大漢已然不見,怪老人卻閉目靜坐。
回頭望去,常守在一側的袁孝,也不知去了何處。
他低聲叫了兩聲師父,那怪老人恍似不聞,連眼皮也未睜動一下。
夜色濃重,連一點星月之光也見不到。呼嘯的山風,吹得閣樓、枯草籟籟作響,古寺之夜,是這等淒涼幽靜。
上官琦枯坐了一陣,心中甚感孤寂,正想舉手推開窗子,忽覺一隻乾枯的手,疾伸過來,抓住他手腕,耳際間響起了一個冷冷聲音,道:“此刻你大功將滿之際,如若分心旁騖,勢必影響進境,快些閉目靜坐,把旁顧的心神集中起來。”
上官琦但覺那隻抓在手腕上的枯瘦之手,有如一道鐵箍一般,登時全身麻木,行血返向內腑回集,不禁心頭大急,張口叫道:“師父……”
但覺前胸幾處要穴之上,被人連續點中,“師父”兩字剛剛出口,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耳際間又響起那怪老人的聲音,道:“我現在點了你三脈要穴,再過上片刻工夫,你即將再嘗試一次經脈逆轉之苦……”
上官琦但覺胸中有著無比的氣悶,似是要爆炸一般,只是牙關舌頭,似已不聽使用,講不出一句話來。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上官琦果然覺得全身血脈逆行,但他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他心中雖然明白,但有口難言,講不出一句話來。何況那怪老人的神態、性情,忽然間冷若冰霜,縱然能夠說話,也不願開口相求。
怪老人的冷漠,激起了他潛在反抗的意識,使他心意集中,準備著忍受痛苦,也不願開口求饒。他緩緩閉上雙目,暗中提聚真氣。
但覺著有一雙手,不停地在他全身關節要穴上推拿、移動,遍及全身。
上官琦逐漸地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提聚的真氣,也在那怪老人雙手推拿之下,慢慢地散去。
但他心中卻一直想著那行血逆轉經脈之苦,他已有了一一次經驗,那痛苦實非一個人所能忍受。
但事實卻大出了他意料之外,只覺那怪老人雙手推拿觸控的關節要穴,氣血暢行而過,毫無一點痛苦的感覺。
心中的恐怖驚懼,逐漸地消失,由緊張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