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體面,可如今他家小爺就要娶媳婦兒了,若是隨便娶個回來,也還罷了,偏娶的他家小爺的心尖命根兒,他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爺,伺候起小王妃來都低聲下氣兒的,說句不誇張的話兒,他一邊兒瞧著,他家小爺跟小王妃說話兒,都不自覺變得輕聲細語的,那意思就怕聲兒一大嚇著小王妃,疼成這樣兒,他們當奴才的哪敢造次,更得比他家小爺還精心才成。
故此,如今得祿在時瀟跟前,那是萬分謹慎的伺候著,就怕有個閃失,回頭捱了小爺的板子,可就這麼著,也有該著他倒黴的時候,他哪想到會在安福寺裡遇上九公主跟封錦楓呢。
其實時瀟哪如此嬌氣,以前時家好的時候,在家雖不出門,可她家後花園的花牆邊兒上也栓了一架鞦韆,是明彰弄得,年紀小些,略淘氣,趕上明彰來瞧她,就讓他推自己盪鞦韆,後來長大了,明彰也不好常來,她便喜歡在上頭坐著看書,有時候,日頭當空也不想回屋,她娘就埋怨說:“回頭曬黑了,看你怎麼見人。”
她倒不覺得曬黑了有什麼不好,小時候在外祖家跟著明彰也沒少淘氣,如今想來,竟彷彿上輩子的事兒一般,到後來時家燒了,她娘去了,爹病了,幾乎一夜之間,自己從一個無憂無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淪落到要愁三餐溫飽,要愁去哪兒借銀子給爹瞧病,她們父女從家鄉來京短短几年,若她嬌氣,恐她們父女早餓死街頭了。
只葉馳喜歡自己,心裡覺得自己該是嬌氣的女子罷了,說起這個,時瀟不免心裡有些甜絲絲的,不管曾經如何刻骨銘心,自己跟明彰畢竟已經過去了,今後她是葉馳的妻子,定親王府的小王妃,葉馳對自己這麼好,她是不是也該試著去接受他呢。
正想著,便聽一個清脆卻霸道的聲音道:“你就是為了攀高枝兒棄了明彰的賤丫頭嗎?”
時瀟愕然抬頭見眼前兩個女子,當前一個一身紅衣,頭上的攢絲牡丹金冠,恐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東西,更何況那脖頸上赤金金鳳鎖了。
時瀟是昨兒才從娟子嘴裡知道,太后做媒成就了明彰跟九公主的婚事,這些事兒,葉馳恨不能瞞著她的,其實他也想錯了,走開既跟明彰分開,還在意這些做什麼,且從心裡,她也是想明彰好的,上一輩兒的恩恩怨怨,從他們這兒就算做了了斷,今後的日子還得過,縱多少海誓山盟,也經不得世事變遷,自己嫁給葉馳,若明彰娶九公主,也算各得其所。
想來眼前這個鋒芒畢露的女子,就是那位九公主吧,想到此,時瀟微微蹲身:“公主金安。”
九公主倒是一愣,不想她認識自己,想起她都先變心了,明彰依然對她念念不忘,若不是那日自己跳出來逼他,恐他硬頂著也不願招駙馬,今兒對自己那般冷漠,不定心裡還想著這賤丫頭呢。
越思越想心越惱,一股醋意衝上來,哪還管的住自己,過去揚手就是一巴掌,一巴掌沒打夠,揚起手又打了過來,時瀟卻抬手抓住她的手:“便你是公主,這般隨意出手打人也不對。”
九公主想抽回手,卻發現這丫頭別看弱巴巴的手勁兒卻大,給她捏住手腕一時竟動不得,後頭的婆子一見忙道:“你,你怎麼打人?”
這個院是專供往生靈牌的,雖清淨卻也有幾個過往的人,一聽見喊都湊了過來,封錦楓一見不好,想著一會兒葉馳來了可就壞了,反正打也打了,也算出了氣,趕緊走才是。
想到此,忙扯了扯九公主道:“鬧大了可不好,出來大半天了,也該著回去了。”雖錦楓這話說得模凌兩可,九公主也不是傻子,自是聽了出來,想起葉馳過往那些名聲,九公主也不免有些怕,抽回手,狠狠瞪了時瀟一眼,扭身走了。
周圍人一瞧沒得看了也都散了,後頭婆子臉都白了道:“哪裡蹦出個公主,這般悍,上來就動手,姑娘這臉可腫起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