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憲仁就是在申時飛過金陵上空的,看著下面的萬家燈火,不斷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在心裡湧起沉沉的悲哀和失望。
雁蕩山觀音洞一戰,雖然他得以脫身,但卻被王鍾狠辣無敵的手段,變換莫測,詭異通神的玄功徹底摧毀了信心。本來以為自己把大禹的肋骨煉化,取巧渡過了三次天劫,進入天人合一之境,法力到達巔峰,最少能與王鍾拼得不落下風,或許倚仗六大神通玄陽剋制玄陰,自己還要高出一線,哪裡知道竟然敗得這樣的慘。
集中了黃道周,劉宗周,劉允升這三大高手,聯合自己,還是敗了,三個受傷,一個被擒。不是自己在最後關頭全力以赴,還說不定跟劉允升一樣,屈辱的被擒。
內腑火辣辣的疼痛,是以“七星聚會”“北斗升龍”兩招與“火舞豔陽”對拼時,玄天北斗真武元神被太火毒炎所傷。
因為當時收回化身太即,殘餘的火毒煞氣隨著化身回來。連帶傷害到了肉身。此時,王憲仁全身已經有五處經脈被火毒所傷。並且這火毒隨著元氣的擴散,還有滾雪球越滾越大的趨勢。這樣的情況不得不使他停止飛行,施展隱身術落到地面尋地療傷。先借助玄武星力把火毒逼出體外再說。
王憲仁先施了玄天北斗顛倒陰陽混亂大法,好使自己心裡想與王鐘有關的事情時,不被王鍾感應到。王憲仁從來就沒有小看過王鍾,先前追殺王鍾時也沒有留過手。王鍾一天一天成長,另他頗有些膽顫心驚,正是這個變數,使得他再也無法把握天命大勢的程序,也使得他的一些計劃成為了泡影。
“還好的是,王徵南已經快要成長。還等十年,不只要三年,就可以成長起來了。只要有時間,一切都不成問題。這孩子的悟性,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高,潛力也是不可渡測,直直可追張三丰祖師。又知曉禮法,習儒道精髓,繼承我心學一宗,將來成就,就算比不上孔孟,也可比朱程,看到時候徵南大義滅親,倒也是一件快事!”
王憲仁又由王鍾想到了王徵南,如今這孩子,雖然只有三四歲,但被王憲仁聯合黃道周,劉宗周三大高手。疏通了經脈,靈智與大人無異,每日靈藥的伐毛洗髓,功力大進。正在武當山上與黃宗羲,顧炎武一併苦研四書五經。六藝。煉氣存神。三人的進展都是飛速,無與倫比,眼看未來儒門年輕的宗師已經展現出了雛形。
到了城中,王憲仁找了一家上好幽靜的客棧,出了幾兩銀子叫店家不要打攪,隨後就要祭出真武蕩魔圖佈置禁法,防止運功煉毒時外魔處侵。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是誰敲門?”王憲仁心裡一緊,眼睛已經透過關著的門,只見一箇中年長袍人站在門口,“在下范文程見過王前輩,還請前輩賞光一見?”
“范文程?”王憲仁沉思一剎那,就記起紫人是滿洲努爾哈赤麾下最有名的謀士,大儒範中淹的後人。“他道長不值一提,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王憲仁電念一轉,心中已經明瞭,並不開門,只是冷笑:“原來衍聖公駕臨,卻又怎麼和滿洲韃子攪和在一起了?如今我大明與韃子開戰,你還是朝廷的衍聖公,我是朝廷的玄聖公,怎麼,莫非衍聖公投敵叛國,卻來拉攏我不成?”
“哈哈,哈哈,玄聖國公果然繼承了其父的威風,法力威風都不亞於守仁兄當年啊。”嘎吱!房門突然無風自開,門口也由一人變成了兩人,正是孔令旗與范文程。
王憲仁坐著不動,雙眼冷冷的盯著門口,全身鬆散,其實在提起真氣戒備,“狄夷之有君,不若華夏之無。我還是孔聖人的言語吧,莫非衍聖公忘記了,要順應天道,助滿洲韃子滅我漢氏正統了?當年我父親與衍聖公約戰黑山老妖,衍聖公後來傳出死訊,我還以為公已經昇仙了,想不到如今還在人間,煞是奇怪啊。”
“憲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