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德賢立刻支吾起來,“這差事也挺好,挺清閒……”
“也沒見爹爹撈油水呀。何必急著巴結人家。”錢慧麗嘟了嘟嘴,“爹爹明日還是拿些禮品給大太太送去吧。若是叫大太太在秦州牧面前說了什麼壞話,小心被隨意拿捏個錯處就轟出了府衙。”
“這……慧麗,還是你幫爹爹選些禮品吧。爹爹那不好主意。”錢德賢訕訕一笑,摸了摸下巴瞥了眼自家閨女。
錢慧麗笑了笑,“爹爹哪回不是求女兒的。”
她說著,目光又望向那駐足在花園門口同別人說話的宇慶寧夫婦,偏頭低聲道,“爹爹,若是宇三少真是個有本事的,女兒嫁給他如何?”
錢德賢的臉笑成了一朵花,“有志氣。只是,你如何斷定宇三少的才能呢?”
錢慧麗嗔笑,壓低了聲音:“爹爹,就知道你是大老粗。不是說秦夫人把名下的十一間絲綢鋪子都轉到他名下了嘛。可是那些鋪子的掌櫃都是秦州牧的人,這其中難保會出岔子。若是三少一一擺平了,那他便是真有本事。”
錢德賢點點頭,“只是慧麗啊,你看這邊姑娘家那般多,你又如何能上位啊。”
錢慧麗淺笑著看了那邊竊竊私語的秦幽雲、馬俏俏、林舒真等人,漫不經心道,“那些不足為懼。我最大的敵人,恐怕就是那宇三少奶奶了。”
她笑得眉梢眼角都舒展開來,看得錢德賢心裡突突一跳。
秦蘇元目送著景宮眉她們離席,便一直關注著錢慧麗這邊的情況,那些對話,有幾句聽得一清二楚。他眉頭皺著,若有所思,本來想走向錢慧麗那邊的腳步,在頓了頓後走向園門去。
景宮眉適時的阻攔令宇慶寧心中歡喜,兩人相依相伴到了園門口,本打算出了花園便直接回馨園去,卻在園門口被人叫住。
“三少爺,三少奶奶。”
兩人駐足,偏頭望去。
那園門口的樺樹陰影裡站著兩個人,男的宇慶寧認識,是秦優府衙內當差的錄事劉荏青,二十五六歲左右,白白淨淨,薄唇鳳眼,書生氣很濃。他身邊的人,一身粉色交襟墜了蝴蝶紋的長裙,頭髮高挽,略施薄粉,嘴角帶著一抹高深的笑,卻是許久未見的芷平!
“芷平?”宇慶寧微微蹙眉。
“宇三少認得你?”劉荏青似乎有些詫異,薄唇一張,問身邊的芷平。
芷平衝他略帶嗔怪的一笑,“相公~你忘了嗎,水蓮說過,曾在宇府當差。”
“水蓮?”景宮眉下意識開口。
“水蓮便是芷平。如今她是劉某的妾室。劉某便替她改了一個名字。”劉荏青淡笑著解釋道。
芷平,也就是水蓮,一雙玉臂在粉紗下若隱若現,她挽住劉荏青的手臂,羞赧道,“相公,我們莫要擾了三少爺和三少奶奶嘛。”
劉荏青麵皮微紅,“也對。劉某也該告辭了。”
四人雙雙作揖別過,劉荏青便帶著水蓮走出了園外。幾步開外,那風燈在樹上搖晃,水蓮回頭,衝著景宮眉輕輕一笑,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看得景宮眉心裡一驚,只覺不太舒服。
宇慶寧的眉頭一直擰著,片刻才低頭看她,“娘子緣何這般看著為夫?”
“相公不覺得奇怪麼?芷平嫁給了大舅的下屬,會不會太巧了?此事金媽媽也沒有差人來說……”
宇慶寧帶著景宮眉往馨園走去,“芷平雖為奴婢,心性一直甚高,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正因如此,便有些執拗吧。也許是金媽媽阻不了她。只是這劉錄事聽說性子溫厚,做事穩重,她若是安之於室,也算是個好歸宿。”
他嘴上那般說,心裡卻冷了冷,多留了一個心眼。
景宮眉心頭狐疑,心裡暗襯,得私下去向金媽媽瞭解一下事情,芷平那般驕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