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場就佔據了絕對優勢,球一直在B班的禁區內活動,開場十分鐘左右,程司就進了一個球,之後雖持續著拉鋸戰,但總體控球時間A班還是遠遠多於B班。
也許受情感親疏的影響,她總覺得白黑隊服要比黃白隊服好看得多,而最在意的那個少年——或者他的確英氣逼人與眾不同——在自己眼裡更是真實地在黑與白的簡單色彩搭配下週身外散光輝的存在。
目光一直定格在他身上,他跑向哪裡就看向哪裡。足球什麼的,根本沒意義。
看著看著,他突然停下來,朝自己一聲喝,切斷了遊離的神思:“夏樹!”
所有人朝自己看來,像燈光瞬間聚焦,夏樹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下意識後退一步,才感到有什麼呼嘯著從眼前幾乎擦著耳側飛過,女生迅速回過頭,看清是足球。
風間跑出場外去撿球,騷亂止息了。夏樹卻還怔怔地回不過神,程司走到跟前笑著問:“嚇壞了?”女生愣了半秒,繼而拼命地點頭。
男生再沒說什麼,很快地回到自己位置上。女生驚恐感減弱了,但依舊呆呆的。
足球賽還在進行,心思卻已經偏離航道飄向無窮遠。
在遇見程司之前,從沒有見過能笑得這麼無憂無慮的人。難道他就從來沒有煩惱嗎?又或者是個看上去異常厚臉皮卻不擅長表現自己脆弱的人?
因英語第一次小測沒及格而沮喪的某個中午。程司嚷嚷著“不要在這裡製造低氣壓啦”,拖著夏樹翹了下午第一節化學課翻出校側門去吃燒烤。女生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和他到這麼熟絡的程度。
在煙熏火燎的室內,她提出過這樣的疑問:“你沒有煩惱的事麼?”
男生用筷子抵著下巴想了好一會兒,數了一大堆“校際籃球賽連續輸給陽明中學的人”、“K班所有美女都已經名花有主”、“前幾天上課被物理老師沒收了PSP”什麼的。
女生越聽越無奈,想用筷子抽他那張欠扁的臉的衝動異常明顯。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男生不服氣:“難道英語小測驗不及格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夏樹就被反駁得啞口無言了。
男生垂下眼,用公筷把鐵架上的培根一片一片翻轉,彼此相隔僅僅幾十厘米的距離空間中,只剩下“磁磁”的烤肉聲。等烤得差不多了,男生把培根夾進女生面前的碗裡:“吃吧。”
可夏樹仍撐著下頦盯著碗的邊緣一動沒動。
“要說非常苦惱的事,大概還是有一件的啦。”男生擱下筷子,雙手交叉在胸前撐在桌上,正色道。
“欸?有一件?”
“應該看得出吧?我喜歡小靜,但是她卻沒那個意思。”
“嗄?”根本就沒看不出,太不意外了。
“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就好像突然變成了要被人憐憫的角色,不知不覺佔了下風。”陰鬱的神色只維持了短短几秒,男生就又露出了那種程司式的元氣笑容,“不過就算很煩惱但還是堅持下去比較好,我是這麼認為的。別多想了,快吃吧。Sorry,有點烤糊了。”
夏樹低頭盯著碗機械地舉起筷子。
繚繞在整家店裡的煙把眼睛燻得生痛了。
夏樹想著這些,腦海裡一團亂麻。但更混亂的是場上的賽事,離結束還剩五分鐘時比分終於發生了變化,平手已成定局,夏樹看不下去,先回了教室。
剛推開門,有點驚訝。靜穎一個人坐在座位上自修,覺察到夏樹進門來,才抬起頭。
“怎麼沒下去看比賽啊?剛剛好像看見趙玫,以為你也在下面。”
不久前才鬧騰到打架的地步,夏樹這麼突然地搭腔,而且沒有任何不自然感。靜穎徹底摸不著頭腦,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