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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就真算毀一生了。

現在這艘飛舟正駛向仙盟總壇所在的辛嶽。言和頤是附近地界的護安使執事,李子夜與項琪都算她的下屬。轄區出現古法修,李子夜戰死,於情於理她都有必要去仙盟總壇一趟。項琪成為護安使是因為師門的歷練。如今歷練期滿,也應當回仙盟述職。而按照仙盟規定,意外獲得古法傳承的散修,需將之引入今法仙道,所以她把王崎也一併帶上了。

王崎所在的這艘飛舟是言和頤的仙盟制式飛舟,專門給大宗師級別的護安使使用的,專門用來護送築基期金丹期護安使進行遠距離移動的。飛舟長約四丈,寬一丈,沒有帆,與一般船不同的是船尾處有兩個巨大的、金屬質感的羽翼。

在王崎眼裡這飛舟性質都可以頂個小型遊艇了——尤其是內部,王崎待過的房間,對於運輸船來說完全可以看作不必要的功能。由這種作風看,仙盟簡直就是拿豪車當公車的典型了。

王崎身上的傷勢對於修士來說並不重,經過一番治療之後就能下地。由於暈船暈得厲害,王崎便不在船艙裡多呆,乾脆在外面吹風,讓腦袋好受些。

真闡子嘆息:“你坐個飛舟就難受得像個死狗一般,將來飛劍與人鬥法必定吃虧啊。”

王崎把臉埋在船舷上,長太息以掩涕:“究竟還有多遠啊?”

項琪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五日左右吧。”

王崎抬起頭,只見項琪正站在船舷上,怔怔地望著遠處。高空的風吹得少女紅衣獵獵作響,幾讓人以為是仙子臨世。

王崎訕笑:“項……師姐,在吶。”

項琪點點頭,忽地又嘆了口氣。王崎兩輩子都不是多話之人,這個時候也找不到話題,只好裝作趴在船舷上看風景。

項琪突然問道:“李師兄他有什麼遺言嗎?”

王崎斟酌了一下語言,把李子夜臨終時說的話複述了一遍。最後他不忘補充:“他說……如果以後有人解出希氏二十三算或者明珠之問,要記得給他燒一份過去。”

項琪撇撇嘴:“什麼啊,到死還想著那些題目嗎?難怪萬法門弟子總被人說是‘萬法也想有道侶’的低情商啊。”

王崎想了想。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項琪聲音很淡:“三年,算老朋友了。三年前我因為師門的歷練任務,出谷到仙盟成為護安使,然後就被分配到這一帶。他則是為了籌集煉製本命法寶的天材地寶來做工。”

“我們所在的那片區域還算太平,主要任務也就是負責壓制一下山林裡的妖族還有管理路過散修,每日巡視雖然麻煩但也算輕鬆。在這一帶當護安使都是仙盟門派子弟,我們平日裡相處得很好。”

“只不過,李師兄這個人啊,就是太老好人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被我們套出心裡喜歡的姑娘都不生氣。偶爾我們還樂呵呵的一起暢想一下前景……什麼要解開希氏二十三算啦什麼要再挑戰那個縹緲宮首席啦什麼的。”

說道這裡,項琪嘆了口氣:“就是因為他是這種爛好人啊……要不是太爛好人了,聽了我的話沒有立即回仙盟分壇,說不定他就不會死……”

王崎打斷道:“連我都看得出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就算你們帶我回仙盟分壇,只怕也會被對方截殺。若是落入陷阱,只怕我們死得更慘。”

項琪幽幽嘆息:“可是,他也有可能不會死。就衝這個‘有可能’,我就欠他許多。”

王崎試探性地問道:“師姐?我覺得你有怨婦化的傾向誒。”

項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擦擦眼角,道:“沒那麼嚴重。朋友去了,總歸是有些傷感。”

王崎重新把腦袋靠在船舷上,問道:“修家講求喪葬嗎?”

項琪搖搖頭:“殉職的護安使自有下葬之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