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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康元兒氣結,卻又辯駁不出什麼來,明蘭在字面上從來不會叫人捉住把柄。

這時外頭忽然一陣吵雜,似有爭執聲,如蘭皺眉,叫喜鵲去看看,過了會兒,喜鵲回來,笑著秉道:“姑娘,沒什麼大不了的,喜枝在屋裡試新釵子,喜葉瞧見了,以為是自己短了,誰知是喜枝家裡送來的,便鬧了幾句口角;叫我說了一通,便又和好了。”

如蘭正要說話,墨蘭卻搶著開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這丫頭也太不知趣了,雖然都是一個府裡的家生子,可喜枝老子娘都是老爺太太得力的,哥哥嫂嫂又能幹,喜葉娘早沒了,老子又是個酒渾蟲,如何和喜枝比?便是要比,也瞧瞧自己配也不配?”

康元兒臉色鐵青,如蘭有些不安,卻不知說什麼,墨蘭故意瞥了她們一眼,接著對喜鵲道:“還有,雖都是姑娘院裡的丫頭,卻各有老子娘,姓氏祖宗都不同,整日盯著別人家裡的事兒,給兩分顏色就開染坊,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

康元兒拍案而起,青筋暴起的小手都拍紅了,大怒道:“你什麼意思?!”

墨蘭故作驚訝道:“不過是教了這丫頭兩句,又沒打又沒罵的,莫非表姐覺著不安?我可不敢僭越,若喜歡管教丫頭,會去自己院裡管的。”墨蘭笑吟吟的看著康元兒,她的靠山從來不是王氏,康元兒沒少諷刺她庶出的身份,康姨媽更是積極勸導王氏不要給庶女找太好的親事,免得將來壓制嫡房,積怨己深。

康元兒氣極,又說了幾句話,不歡而散。

明蘭看著外頭樹枝上顫顫悠悠的葉子,似乎漸有飄落,轉頭與如蘭笑道:“天要冷了,父親的膝蓋受冷總要疼的,不若與父親做對護膝吧,五姐姐,要不絨布你來揉?”

盛紘對自己女兒有幾分斤兩還是清楚的,不好作假,不過搭點手也能算一份,好叫盛紘稍微誇兩句,如蘭立刻欣欣然道:“好呀,我這兒剛好有幾塊好料子,待會你來選。”其實連揉搓的工作也是丫頭做的,她索性出些材料。

按官爵守制,對於內宅的女人們沒什麼,不過是別聽戲別大擺筵席就是了,反正還可以串門子走親戚,做做針線,說說八卦,日子也就打發了。

可是男人們就難受了,那些京城權宦子弟們忍過了開頭幾個月,幾戶得勢的人家漸漸暴露原型,有在家裡聚眾宴飲作樂的,有去紅燈區哈皮的,還有偷著摸著納小妾的。

新皇甫登基,眾臣尚不知道皇帝的脾氣,寫起奏本來不免有些縮手縮腳,哪知盛紘單位裡剛分配進來的一個愣頭青,一本摺子遞上去,把京城中一干花花老少們的事情抖了一番,皇帝氣的臉色鐵青,當場在朝會上發了火。

好容易做上皇帝,為了給老爹守孝,他不敢睡嬪妃,不敢擺酒席,連宮中的女樂都散了,過的比和尚還清淨,活的比礦泉水還純潔,可下頭那群吃著皇俸的爵權子弟居然敢百姓放火?!當他這州官是死人哪!

皇帝出手很快,先是大大嘉獎了那個愣頭青御史一番,誇他‘剛直忠孝,非趨勢逢迎之輩’,然後立刻升官賜賞,接著,勒令順天府尹加大打擊力度,言官廣開監察職能,五城兵馬司準備好隨時逮人。

有了榜樣,都察院立刻忙起來了,盛紘己有些根基,自然不願得罪太多權貴,只挑了些清淡的寫寫,可那些等著冒頭的小言官們卻兩肋生膽,幾乎把全京城的生猛海鮮彈劾了個遍。古代對男子的品德要求很簡答,百善孝為首,新皇打著‘為先帝盡孝’的名頭,誰也無話可說,尤其是清流言官本就看權爵之家不順眼。

短短半個月,皇帝一口氣責罰了十幾家爵祿,罰俸降職斥責等輕重不等。

有十幾個特別顯眼的皇親國戚,不服管制,當街辱罵前來巡視的官員,皇帝立刻發了禁衛軍,把他們捉進宮裡打了一頓板子,傷好後拖進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