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差,你可知這是何意?”
他深出了一口氣,胸中妒火中燒,“這是上頭要重用他!皇上把他當自己人呢,這才把他擺在要緊處!”至於皇帝為什麼把盛紘當自己人,這個問題康姨媽倒沒問。
“官場上的人都眼毒著呢,如今盛紘勢頭正好,又剛離任都察院,哪個不給他幾分面子。倘若他有心彈壓,怎會出事?!”
康老爺越說越氣,走到妻子面前,恨聲數落:“結了這門貴親,盛家如今正得意著呢,哪裡肯分一杯羹給旁人!你還上趕著送個貴妾去分寵?這不是挖人牆角麼!偷雞不成蝕把米,沒吃上羊肉,反惹了一身羊騷!”
康姨媽又驚又懼,拿在手中的紙張不住的顫抖,無話可說之下,只能道:“你,你怎麼不早說?你只說託了世交,沒說又求著妹夫!”要是早知道,她也不會這個時候去撞槍口。
康老爺一窒,他素日瞧不慣盛紘出身科舉皆不如自己,偏仕途比自己強,加之康王氏喜作勢拿喬,便極不願對妻子說有事託盛紘。
康姨媽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眼中陰戾之氣更盛,她切齒道:“事已如此,既已得罪了妹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定要成了這事!”她忽想起太夫人的承諾,說只要兆兒進了門,她一定助她得寵生子。憶起這個,宛若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康姨媽喃喃起來,不停的說服自己:“不怕不怕。便是眼下難些,等個幾年就好了。”
反正丈夫和自己不一條心,丈夫升官發財,只會助長那幾個小妖精的氣焰,不如圖謀以後,等兆兒站住了腳跟,還能惠及自己的兒女。
啪!一個耳光重重落下,白皙的面頰上迅速浮起一個印子。
康姨媽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康老爺,啞著嗓子:“你,你敢打我?!”
“愚不可及!”
康老爺臉色陰沉可怖,放下手掌,“你當我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你那得意的好女婿適才來過了,說什麼不忍妻妹為妾,若得我二人的許可,兆兒的婚事就包在他們夫婦身上。我直羞的一張老臉無處可放。”他也終明白了盛紘為何忽不肯相助了,想到自己辛苦謀劃的仕途再度泡湯,真恨煞人也!
“若非看在你為公婆侍孝期三年,我定一紙休書給你!”康老爺咬牙切齒。
“別笑掉大牙了!”康姨媽一個翻身站了起來,尖叫道,“你若有種,這會兒就休了我!別是捨不得我們王家的助力罷。你當我願過這日子?!沒完沒了的討小老婆,偌大的宅子都快容不下了!趁早攆了我們孃兒幾個,你和你的小妖精過好日子去罷!”
康老爺大怒:“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你自己善妒歹毒,就休說這那!妻賢夫禍少,就是討了你這禍害,我才鬱郁半生不得志!若非為著父母之命,我焉能娶你!”
“康海豐!你只有三妻四妾麼!”康姨媽狀若瘋婦,上前扯著康老爺的袖子,“你這好色之徒,你當旁人瞧不出你那黑心肝麼!倘你是個長進的,能立事當家,叫我能安生度日,別為兒女前程和銀子操心,哪怕你討上百個小老婆呢,我絕不吭一聲!偏你裝的道貌岸然,全無能耐,今兒求告我哥哥,明兒託付我妹夫,還要拿我的陪嫁來填窟窿!”
她用力捶打著丈夫,邊哭邊叫罵,“真沒出息的,待我們孃兒幾個好些也罷了!兩頭你好歹也落著一邊呀!只會拿個大架子,見天算計我的陪嫁,我這一輩子全毀了!”
“不可理喻!”
康老爺叫她哭纏的心煩厭惡,一把甩開她,大步走出屋子,頭也不回。
康姨媽委頓在地上,捂著臉面嗚嗚哭了起來,她也不知該怨恨誰。
父親慈愛,原也不固執與康家接親,母親是從來看不上這個浮誇自大的康氏世家子的,是她自己在屏風後頭瞧中的;當初她嗤之以鼻的盛紘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