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什麼都痛苦,哪怕夜行會有風險。
月黑風高夜。
賀堯覺得身後涼颼颼的。
他咳嗽了兩嗓子,給自己壯壯膽子,兩隻手抄在口袋裡面,往前走著。
後面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誰在跟蹤他?
賀堯的腦子裡閃過這一個念頭之後,加快了步伐。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誰?!」他驀地回頭看過去,對上的是陳白的眼睛。
再然後,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
他整張臉,都浮現在賀堯的面前,被賀堯看得清楚的。
「賀堯,是我。」
賀堯緊繃的那根弦,鬆懈了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只要看到陳白,他就特別安心,然後想要睡覺。
「你怎麼在這?」但是賀堯的臉還是緊繃著的,表現出一副冷酷的樣子。
「我擔心你,就跟著你。」
賀堯一愣。
皺眉頭。
「你跟著我來鼓浪嶼了?!」
「……」陳白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賀堯嗤笑:「有意思沒意思?跟蹤我?我不是都讓你滾了嗎?」
「滾也是可以滾回來的。」
陳白一字一句。
「而且我想要贖罪,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
「沒有。」賀堯乾脆利索。
「你黑眼圈看起來很重的樣子,沒有我,你是不是睡不好覺?」
「呵呵……陳白,你以為自己是誰?我憑什麼沒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你在我生命中,就他媽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僅此而已。」
「可是你對我的意義,很重要。」陳白依然是字字懇切。
賀堯別開眼去。
眼神微微動著,沒了冰冷,多了幾分冰雪於春日融化般的味道。
「我今天晚上沒有地方可去。」陳白再接再厲,乘勝追擊。
賀堯覺得可笑:「關我屁事?!」
「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可以嗎?」
「……滾。」
賀堯轉身就走。
「那我只能一個人睡大街了。」陳白也轉身就走。
賀堯無語……
他發誓,他真的不是心軟。
他只是,只是……想睡覺了。
對,僅此而已。
他太困了,想要快點睡著。
「你特麼的給我滾過來。」賀堯一聲令下。
陳白這個硬漢,卻像只歸順主人的狗狗一般,朝著賀堯躥了過去。
賀堯兩隻手抄住了陳白的脖子。
「我這不是同情你!我只是想找個人肉靠枕,今晚上你不準睡,你就看著我睡。」
陳白趕忙點頭說好。
……
第二天一大早,麥瑞去敲賀堯房間的門,打算請賀堯一起吃早飯。
來開門的人是陳白。
麥瑞不解地往裡面打量:「你是誰?陳白人呢?」
「陳白?」
陳白皺眉。
他不就是陳白嗎?
「我——」
還沒等陳白說完,賀堯打著哈欠走了過來:「他是我的朋友,賀堯。」
陳白:「???」
賀堯的臉色比昨天好看多了,因為昨晚上他睡的很好,果然陳白就是他的催眠劑,勝過任何的安眠藥和抗擊抑鬱症的藥物。
麥瑞笑了笑:「既然是陳白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咯,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麥瑞。」
「你好,我叫——額,賀堯。」陳白這個二傻子,木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