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去了外衣,綁在椅子上。而原本房間中應該在認真習字的太子與二皇子,卻不見人影。
“王善,你當真不願?”一個人影站在桌邊,問著與他穿著相同的紅色官袍公服的另一人,按兩人身上的佩綬與補服推斷,據是朝中三品文官。被問到的那人卻一聲不吭的自顧自坐下,舉起一本桌上放置好了的文書,半遮住臉,就好像沒有聽到對方帶著無奈的語調的詢問一般。
提問之人好似也對他這般態度習以為常了,嘆了口氣道:“你若是不願為尚書,當可下朝後對陛下私自提及。也總好過這般當眾駁了姚大人與陛下的面子。”
王善任由他絮絮叨叨的說著,眼皮也沒有抬,自顧自看著文書,良久平靜道:“元大人今日無信?”
“……尚未來信。”白瑞的滔滔不絕被他打斷,下意識回答道。待出口後他方才意識到說了什麼,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惱意的道:“提他作甚麼?”
王善從文書背後抬眼淡淡盯著他瞧一會兒,直到白瑞都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之時,卻見王善又垂下眼看著手中的文字,似乎它們比他更有吸引力:“難怪你今日裡這般閒。”
白瑞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尷尬,渾身有如木頭一般直挺挺得僵著,似乎下一刻便要惱羞成怒。然而出人意料的,他忽然板起臉,嚴肅的問道:“當真這般明顯?”
對他這個絲毫不符內閣大學士,左都御史三品朝廷命官身份的提問,王善視若不見,繼續道:“元大人去涼州不到一個月,一共來了一十三封信,其中一封給方大人,一封給楊大人,一封給我。餘下的十封,盡數是給你的。”
“如今只怕要變成十一封了。”他穩穩地又加了一句。只見一個身形熟悉的灰袍人站在文淵閣大門口,將一份東西遞給了內侍,內侍恭恭敬敬的按照吩咐,把手中的信件交到了正張口欲言的白瑞手中。王善見狀搖了搖頭:“你與其關心我,倒不如想一想元大人這次來的詩,你該如何相和回去。”
白瑞沒有開啟信封,猶豫片刻,仍是最後不盡心的勸道:“罷了,方大人待會兒來文淵閣時,你親自與他解釋一番吧。”他並沒有提及方靜玄會不會問起,似乎這是一件必然的事。
王善不緊不慢的點了點頭,全神貫注得投入到了手中的奏章之中。
與此同時,在文淵閣另一頭的一張大桌案旁,有兩個人正看著攤在桌上的大晉全圖,其中一人留著短短的鬍子,目光時不時閃露著若有所思的神色,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正是兵部侍郎楊子榮。
他身邊那人看起來比他年輕好幾歲,雙眼微微放空,卻似乎在神遊天外。楊子榮沉聲道:“子清,你若是乏了,可去歇息會兒。”
劉縝回過神來,不由得搖頭道:“無事。”
楊子榮挑了挑眉毛,漫不經心的道:“那你便想一想這西方都鵬王朝來使後,沿著通商道路建立指揮使之事。”
劉縝看著他認真端詳地圖的樣子,輪廓剛毅的側臉上有一種常人難見的堅決、自傲的氣度,見他一隻手下意識摩挲著絹面,劉縝知道這是楊子榮陷入深沉思考的表現。楊子榮對大晉的邊防有一種天生的狂熱,他也似乎為此而生一般,南洋水師、北方有邑制度、西漠至海的藩屬系統建立……這一切背後楊子榮功不可沒。
連北宮棣都曾讚歎他“謀斷非凡,國之幸也”。
“退敏,你可有意於戶部?”劉縝很想這麼直截了當的相詢,然而無論是處於任何目的,任何心思,他都只能把心頭的疑問迅速壓下,無法說出口。
“……那是楊子榮,那是劉縝。”少年附耳在孩童邊小聲得指點著文淵閣中之人的身份,兩人不知不覺已經潛到窗戶下,張頭小心翼翼向裡頭探望著。
少年又補充道:“今日上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