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府邸,才能有這樣的待遇了。
普通人若是得了癆病,撐不了幾年,就會油盡燈枯而亡。
辛夷也見過得癆病的人,像蕭少白這樣過得如此滋潤的少之又少。在現在癆病又名肺結核,得了這種病,最要命的就是各種免疫力下降導致的其它疾病。
在古代,得了這種病人參鹿茸等續命的東西,得像不要命似的往藥裡招呼。
蕭少白無意看了厲遠山二人一言,他立即識相的帶辛夷離開。
這一幕讓辛夷十分感慨,看來,蕭少白心中對自己的病也不能完全釋懷。在外人面前,他並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脆弱。
人最忌諱交淺言深,辛夷縱然想到了這一層,也不會留下來刻意和蕭少白套近乎。
天色已晚,明日要早起趕路,用了飯也就到了就寢的時候。
辛夷默默無言的和厲遠山並肩而行,一起往樓梯上走。
客棧有兩層,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房間並不大,擺設只是一般。店小二帶著辛夷和厲遠山,兩人分別進了相鄰的房間。
厲遠山將辛夷送入房間後,十分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門關上,進了隔壁房間。
辛夷在厲遠山的銳利的目光下,裝作勞累的樣子。伸著胳膊打了個哈欠。
房門合上的聲音剛響起,她立即放下手,躡手躡腳的朝門口處跑去,將耳朵貼在門上。
走廊上並不算安靜,蕭少白僕從眾多,此刻那些僕從還不曾安歇。
辛夷正想著,該想個什麼辦法。傳遞出一些資訊出去。身後忽然傳來了聲輕響。
她回頭時,敞開的窗子下,厲遠山身子微彎。好模好樣的站著。
屋子裡突然多了個大男人,辛夷身子還朝著房門,頓時尷尬不已。她飛快的站直了身子,嘿嘿笑了下。左顧右言它的說:“我來看門關好了麼。”
厲遠山沒那麼好糊弄,他怎會看不出辛夷到底想做什麼。
這一路來辛夷故作乖巧。眼神中時常露出狡黠之意,似是在尋找機會,將她的處境傳遞出去。
雖然厲遠山總是拿性命要挾辛夷,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厲遠山不能出手傷了她。
王爺反覆交代過,一定要將辛夷毫髮無損的帶到平京城去。厲遠山依附著佑王,自然不敢違抗的意思。
但是這些辛夷都不知道。厲遠山也不可能主動告訴她。
“你最好別打什麼小算盤,我今夜便在這裡守著。等明日清晨再離去。”
大半夜房間裡進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不知多少歲的老男人,辛夷心中一萬個不樂意,又不敢直接拒絕。
她在心中盤算許久,賠笑著說:“厲前輩,不如這樣,男女授受不親,您在這裡待著,傳出去也影響您清譽。您放心,這大晚上的,我一個女孩子家又能往哪兒去。我身上還有您下的藥,絕不敢生出半點兒離開的心思。”
辛夷將話擺出後,諂媚的望著厲遠山,期待他能離開。
人心叵測,和一個男人獨處一間屋子,無論他年紀多少,辛夷都不敢放鬆警惕。
厲遠山冷哼了一聲,將窗子關上,坐到板凳上,吹滅了蠟燭。
燭光一滅,屋子裡漆黑一片,窗戶上映著潔白的月光。
厲遠山沒有多說話,但是擺出的模樣,勢必要在這裡待一夜了。
辛夷心中吐槽,隔著濃黑的視野,朝著桌子方向,擠了擠鼻子表達自己的憤慨。
到了這種地步,辛夷總不能礙於屋內有人就一夜不睡。她摸索著上了床,也不脫衣服,直接和衣拉著薄被蓋在身上。
黑暗中,辛夷閉上眼睛,想著屋中還有一個人總覺得不踏實。她歪著頭,朝著厲遠山的方向又瞥了一眼。確認他沒有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