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後,睏意才開始上湧。
馬車裡再舒坐上一天也不是件輕鬆的事兒,別提辛夷做的這輛車,裡面沒鋪多少,一路顛簸的她快要吐出來。
厲遠山武藝高強,聽覺十分靈敏。他能感覺出辛夷呼吸慢慢開始平穩,也不再翻身,似是睡著了樣子。累了這麼久,厲遠山也有些累了,他閉上眼睛,直接坐在板凳上進入了夢鄉。
窮鄉僻壤,夜裡沒有打更人的吆喝聲,辛夷一覺睡的十分香沉。
篤篤。
敲門聲有規律的響起,辛夷睜開了眼睛,屋子裡已是大亮,一夜這麼快就過去了。
桌子旁空無一物,厲遠山已經先行離開,窗子開啟了一條縫。看來,清晨時,厲遠山沿著老路從窗子跳出去了。
想到這裡,辛夷暗暗咒罵厲遠山腦子有毛病,爬來爬去就為了看守她。
這一夜過的十分太平,辛夷身上衣衫整齊,也沒怎麼收拾,直接下床去開了門。
門開後,店小二手中端著一盆清水,肩上搭了條毛巾,見辛夷之後彎腰行禮,將水端到屋中。
小二身後站著面無表情的厲遠山,大清早的,辛夷好像被人用一盆水從頭淋到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至於盯著緊麼,兩人房間相鄰,難道她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
早飯不過是些清粥小菜,在厲遠山的嚴防死守下,辛夷無精打采的用了飯。
蕭少白並沒有到大堂中同他們一起進食,即將出發時,辛夷見了他的一面。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苦藥味兒,他昨夜應該是在客棧中熬夜了。略帶辛辣的藥味,讓辛夷愈發同情蕭少白了。
馬車繼續前行。從蕭家下人口中,辛夷得知,前方便是青州了。
青州城辛夷曾經聽過,一座不大的城池,她前世今生都不曾去過。要不是被人劫持,這一路往平京城趕去,辛夷還能欣賞下沿途風景。
如今。只要想到前途生死未卜。辛夷心底毛毛的,再好的風景也無心去看。
良辰美景全在馬車上虛度,辛夷只能惡狠狠的瞪厲遠山背影兩眼。
等著瞧。哪日她得了勢,一定要讓這個凶神惡煞的老傢伙吃點兒苦頭。
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們兩個沒完了。
蕭家的馬車一如既往的慢,辛夷坐在車上。偶爾扒著門打量下外面。
也許是篤定辛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掀不起什麼風浪。厲遠山沒有制止她這種行為。
路過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超過了他們,辛夷心中湧起許多盼望。
但願他們能跟著蕭家的馬車多走幾日,讓尋找她的人。早點兒跟上。只有尋她的人出現,辛夷才能克服萬難,將自己訊息傳達出去。
馬車一直走著。也不知是否蕭少白交待了話,臨近中午。一行人並未停下來歇息。
昨日蕭少白用餐時的場景,歷歷在目,辛夷心中稱奇,難道蕭少白願意在車中將就。
懷疑又過了半個時辰揭曉了,前方的茶棚,讓辛夷明白,原來蕭少白是打算在這裡歇腳。
離青州東城城門還有不小的距離,燥熱的天氣下,茶棚的生意顯然極好。
光著膀子的店家,熱情的招待著客人,來往行商熱熱鬧鬧的聊著天。
桌椅全都滿了,辛夷跟著厲遠山下車後,不由有些猶豫。
蕭少白下了馬車後,雙手背後,瀟灑的站在涼棚前。他身邊的小廝不知好店家說了什麼,店家到一張桌子前小聲嘀咕了幾句,那幾人抬頭看了看蕭少白一行人後,起身離開了。
位子騰了出來,店家用抹布將桌子椅子清理了一遍,然後請蕭少白坐下。
蕭少白坐下不久,他身邊的下人,就將厲遠山和辛夷二人請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