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辛夷沒有更好的事兒做了。
她胡思亂想著,思緒一直飄到了崇州去。辛夷幻想著英國公府的樣子,想到柳元景時又覺得氣苦。他到底接到她失蹤的訊息沒。為什麼還沒有來找她。
辛夷一直不想承認,但是當現實擺到面前,在發現遇到危險時,她已經下意識的依賴上了柳元景。
在她心中,幾乎無所不能的少年,那個眉眼冷峻武功高強的男子,為什麼還沒有騎著白馬出現。
也許。柳元景已經成了她心中蓋世英雄。
“下車了。”
厲遠山下了馬車。皺著眉頭看著依然坐在車上發呆的辛夷。沿路上,總有人來打探辛夷下落,厲遠山不敢放鬆。儘量時刻與辛夷在一起。
剛開始,厲遠山還能感覺到辛夷對自己的懼怕。這兩天,她好像已經不把他當回事兒,甚至還敢當著他的面走神。
辛夷點了點頭。跳下了馬車。每隔三天她就要服用一次厲遠山遞來的藥丸,連命都在他手中捏著。辛夷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想出逃的事兒。
萬一逃出去後,因為沒有解藥,她在荒無人煙的地方毒發身亡。豈不是要遺憾九泉之下。
腳剛落地,辛夷小腹忽然一疼,她眉頭一皺突如其來的不舒服壓了下去。自從被劫持那日。因著拉肚子出了醜後,辛夷與厲遠山培養出了默契。
她挑著固定的時間去方便。厲遠山也會掐算時間,給她暫時的自由。
辛夷先前方便後,這幾日也沒吃壞肚子,所以一閃而過的疼痛沒讓她多想。
她今日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齊腰襦裙,走起路來搖曳身姿,若不看臉的話倒也有一段嬌娜丰韻,引得蕭家僕人紛紛側目。
說起來身上的衣衫,辛夷倒要感謝厲遠山不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她以為江湖人士趕路時,會一切從簡,將一件衣服從白穿到黑,再穿到發餿發臭。
若是攤上這樣的行走江湖經歷,辛夷大概要主動用帕子將臉擋起來,免得被人指著鼻子罵邋遢。
沒想到,到了青州之後,厲遠山到成衣鋪買了新衣,換過之後將兩人的舊衣服直接丟掉。髒掉了的衣服不洗直接丟掉,辛夷在心底批評這樣鋪張浪費的行為,但是對於能換新衣服還是很開心的。
旁人的注視,讓辛夷默默低下了頭,也不知厲遠三是不是故意的。她易容之後臉色蠟黃,白色的布料將糟糕的氣色,一顯無餘,與她如今的樣子十分不相稱。
女人在任何情況下,只要沒了性命威脅,難免會在意一下形象。
待她們隊伍最後,繞到前面時,蕭少白已經在下人的服侍下,閒適坐在驛道上的涼亭之中。
涼亭紅柱上的漆已經凋落,簷角的風鈴也生了鏽。但是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到底地方,能有這麼一座涼亭運氣已經很好了。
辛夷和厲遠山不過幾天換次衣裳,但是蕭少白幾乎每兩天便從頭到腳換一遍。
走進涼亭後,辛夷照例將蕭少白身上的裝扮打量一眼。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然不假。初遇時,辛夷只覺得蕭少白氣質華貴,模樣平凡面色憔悴一個病秧子。
相處了一段時日後,辛夷漸漸被蕭少白的談吐折服,他所學甚廣見識頗多,每每與厲遠山長談時,比起縱橫江湖多年的厲遠山毫不遜色。
很巧,蕭少白今日身穿米白色直裾,頭上帶著烏木髮簪,坐在涼亭中,身後是碧波盪漾的荷花池。因背光的緣故,蕭少白的臉色顯得不是那麼孱弱,如此看著,竟也有兩分風流之意。
辛夷羨慕的看著他,哀嘆自己這嚇死人的病容,厲遠山為了不讓旁人認出她來下手也太狠了。
不過,她要是有蕭少白的家當,哪怕蠢笨如豬,也能硬生生穿成小美人了。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