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送給二位,請你們儘快回去吧。”
謝晏聽見他說:“若能見到神使可敦與阿斯爾可汗,請代我向他們問好,願他們也能如海神般仁慈,不要讓戰爭牽連無辜的平民。”
海拉蘇的語氣十足真誠,謝晏看得出他的確心思純善,心懷悲憫,甚至顯得過於軟弱了。
但有時候軟弱也可以是優點,比如現在。
“海拉蘇王子。”
謝晏直截了當道:“如果我說,我們可以幫你奪回首領之位呢?”
天降正義
秘密就這麼被謝晏輕易點破,海拉蘇卻也不甚驚訝,反而終於鬆懈下來似的,連神色都輕鬆了幾分。
謝晏看得出他的不尋常,他又何嘗沒有發覺兩人的特別之處?
使者口中黑髮黑眼、俊美如神祇的神使可敦,偌大的草原也只此一人;而阿斯爾身上的蒼狼圖騰就是坦格里赫勒的象徵,兩者一起出現,加上他們的穿著打扮和馬匹的裝備,幾乎沒有別的可能性。
但謝晏不願說,海拉蘇便不會問,不過是互相揣著明白裝糊塗,給對方留有餘地罷了。
謝晏此時點出他的身份,也等同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向他交付信任。
“神使大人,阿斯爾可汗……”
海拉蘇半跪起來,鄭重地俯身下拜,那老人和孩子也跟著王子俯首跪拜。
只聽他道:“為了赫勒人共同的未來,我請求你們,幫助我重回部落——若我繼任首領,願奉可敦與可汗為天下共主,如同先祖效忠黃金家族一樣,效忠於坦格里赫勒!”
他停了停,又抬起頭,祈求般開口道:“只是我的弟弟烏汗臺,他也並不是壞人,可否不要傷他?”
看著海拉蘇懇切的目光,謝晏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哥。
不管他闖了什麼禍,在哥哥眼裡,他永遠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從前還不喜歡被大哥管束,現在想來,有人願意永遠為自己兜底,簡直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
豪門家族中為了爭權奪利而兄弟鬩牆的都多不勝數,更不必說這兩兄弟是真的有王位要繼承。
海拉蘇都差點因此沒命了,還想著要為弟弟開脫,果真是難得的聖父苗子。
謝晏心裡感慨,點頭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還得再想想。”
怎樣在儘量減少甚至避免傷亡的情況下奪取政權,經過上次在烏蘭赫勒的實驗,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扯虎皮拉大旗,借用天神的名義裝神弄鬼。
他正琢磨著,便聽阿斯爾問:“首領繼任的典禮何時舉行?你手下還有多少人馬可用?”
海拉蘇有些慚愧道:“父親在世時,我與烏汗臺各掌管一半兵馬,但達拉赫勒的戰士只忠誠於首領,我在決鬥中輸給烏汗臺,如今已沒有掌兵的權利。”
只剩下親信老弱躲在這裡避禍,完全是個光桿司令。
謝晏聽得嘖了一聲,阿斯爾也思索起來,卻聽海拉蘇接著說下去:“我自幼隨大巫修行,與眾薩滿巫熟識,聽聞神使大人有通天的神力,或可借天神之名,暫且拖延祭祀儀式……”
這不就巧了嗎,論跳大神,他現在可是專業的!
謝晏腦海中靈感乍現,信心滿滿地狡黠一笑,目光灼灼道:“我有一個主意。”
達拉赫勒的王庭內,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一場盛大的祭典。
去年冬天,自使者從坦格里赫勒歸來,帶回神使可敦和阿斯爾意欲一統赫勒的訊息,兩位王子之間的矛盾便愈演愈烈。
赫勒的繼承法只論長幼,按理原該是由海拉蘇接任首領,但烏汗臺與海拉蘇是雙生子,前後差了不過一刻鐘。
雙生子乃是神異之兆,那日產房內兵荒馬亂,最後到底誰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