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卻明白了,暗靈傳來的力量正在作用,因為骨靈和殭屍不同,不能自主控制暗靈之力,所以傳來之後,暗靈之力馬上散入全身,當下所有水分自然被迫了出來。
這時河邊一陣輕風吹過,煙霧緩緩散去,只見牛頭人全身水分盡失,不過短短數秒的時間,就這麼變成一具乾屍,那原本壯健結實的肌肉、光滑油亮的面板,都幹皺緊縮貼合在骨頭上,稍遠點看過去,就彷彿看到一副枯骨一般。
“永久沉睡。”沈洛年在心中暗暗下了指示,失去靈智的骨靈,借暗靈之力的聯絡,已和沈洛年心靈相通,可以接受最粗淺簡單的命令,在屍靈之王的軍隊中,骨靈正是最低階、最好控制的部隊成員。
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骨靈缺乏靈智,也不具備“播種”的能力,存活的時間也遠不如殭屍、旱魃,過去的屍靈之王,其實很少親手製造骨靈。
既然沈洛年下了沉睡的指示,這隻剩下最後一點靈智的骨靈,自然動也不動,沈洛年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年輕牛頭人已經忍不住驚呼說:“這是怎麼?”
這可不大好解釋……沈洛年搖搖頭說:“他已經沒救了,我幫他提早解脫……這是一種……那個……儀式的效果。”後半句自然是胡扯。
“儀式?效果?”牛頭人似乎聽不大懂。
媽的,該怎麼解釋?沈洛年是第一次看到骨靈,也才知道骨靈外型會改變得這麼明顯,自然沒想好理由。
“適合的儀式嗎?你這樣說吧……”輕疾突然說了一串話。
沈洛年聽完愣了愣,這才對牛頭人說:“我們……嗯……這個……有部分的人類,認為生命死後有天會復活,需要儲存好軀體,靈魂回來之後才方便使用……我使用的這種乾燥方式,只要好好收藏,屍體將會長久不壞,這是我們的習慣。”
這一長串,牛頭人可聽不大懂了,他呆了片刻才說:“我們牛頭人,死掉,埋起來。”
“你埋呀,這只是我個人的習慣而已。”沈洛年乾咳了一聲,亂以他語地說:“對啦,你叫什麼名字?該怎麼稱呼你?”
“農摩,我,農摩。”年輕牛頭人有點受寵若驚地說。
沈洛年剛剛也只是故意轉移話題,反正除了皇族之外,每個牛頭人名字都是不易分辨的哞哞鼻音,很難記住。他隨口說:“農摩,可以找人搬走屍體了。”
反正人都死了,而且那儀式聽起來好像是好事,農摩也不計較了,後面還一堆等著要治病的人呢……他連忙找人把這乾屍送了下去,又把其他的重傷者送了上來。
所謂萬事起頭難,既然有了第一次,之後再有無法治癒的傷患,沈洛年就不客氣地施用暗靈之術了,搬運乾屍的農摩等人雖不免疑惑,但沈洛年確實救治了許多牛頭人,而各族的領導者都在前線作戰,這種死人變乾的小事也不值得稟報,自然沒人前來干涉。
值得慶幸的是——牛頭人似乎只有白天打仗,到了晚上還是會收兵休息。沈洛年才有時間診治那躺了一地的傷者,但畢竟他只有一人,就算熬夜不睡也是處理不完,所以某些一時死不掉的傷者,只好先擱著不管,等戰爭結束之後再慢漫治療。
這麼沒日沒夜一個接一個地治療,幾日過去,沈洛年也不知道到底治療了多少人,雖然他還是沒記住那近百種妖界植物的各種效果,但縫合傷口、包紮止血、對骨接合等動作,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最後居然也變成反射動作一般,效率越來越高。而隨著戰況接近尾聲,受傷的牛頭人也逐漸減少,躺在那兒等治療的傷患,總算不再無止盡地增加。
大部分陣亡者在戰場上就已斷氣,送來的瀕死者其實是少數,所以骨靈一共只製造了兩百多名,但兩百多個精智力換來的暗靈之力也非少量,沈洛年感覺到體內的暗靈之力不斷濃縮凝聚,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