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兮的腳印,另一對暫時推定為孫淺喜孫大人的腳印——這一點尚待查證。”
“根據腳的大小及步幅的長短,為兄可以判斷出哪一對腳印屬常夏兮所有,孫大人的個頭與另一對腳印所表明的跡象雖也吻合,但此次的賓客之中亦有與孫大人身量相似之人,因此還不能妄下結論。”
“而奇怪之處正在於這兩對男人的腳印,由足跡先後覆蓋的情況可以得知:最先進入那隧洞之人正是常夏兮,方向是由男溫泉到女溫泉,足跡只有一串,去而未回;第二串足跡則是那位疑似為孫大人之人,方向亦是直達位於女溫泉那端的洞口,卻是有去有回;第三串便是靈歌你的足跡,亦只有一串,即如你所言,是從男溫泉這邊進去由女溫泉那邊出去,而後沿臺階回得虹館;第四串腳印——又是那疑似為孫大人之人所留,腳印間隔甚密,可見確是在洞內找過東西,而且——這腳印只走到了一半便停了下來,接著便轉身回到了男溫泉,可見他正是在那洞內將所遺東西撿了回去的!”
“為兄仔細在那附近檢視了一番,發現那裡曾有過人滑倒的痕跡,那東西想便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聽他說至此處,我輕聲插嘴道:“大人……那滑痕是靈歌造成的,靈歌走到那裡時不慎滑了一跤……”
季燕然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安慰我般地笑了一笑,道:“靈歌不慎滑倒的痕跡為兄倒是認出來了,然而除了那一條滑痕外……還有兩條滑倒過的痕跡!不得不說是個令人驚駭的巧合。第一條來自於常夏兮,據靈歌所說……他昨日醉了酒,從步履上也可看出,他在那個地方滑倒之後還在原地掙扎了一陣方才站起身來,而第二條則是那個人第一次由女溫泉回來時步履倉促間不小心滑倒,因而跌得跪在了地上——我們是否可以這樣推想:此人正是因跌了這一下子才遺失了隨身之物,是以才會有第二次入洞尋找的行為呢?”
“那這個人必是孫淺喜大人無疑了。”我介面道,“在我之後進入洞中之人除了他再無旁人,且我也確實看到他在尋找東西!”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季燕然用黑眸望住我,“第一,孫大人第二次入洞若是為了撿回所失之物的話,那麼他第一次入洞又是為了何事?”
“第二,觀他第一次入洞去時足跡,步小且輕,十分謹慎,卻又為何回來時那般匆忙甚至導致滑倒?”
“第三,顯然他在第二次入洞時已找回了所失之物,那麼他所失的究竟是何物呢?”
“第四——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孫大人第一次進洞的時間是在何時?”
我低頭想了想,看了嶽清音一眼,低聲道:“靈歌在方才午飯時看到孫大人腰間掛著腰牌,如果靈歌撿到的這塊不是他的,那便是常……的,也就是說,他們兩人極巧的,都是在滑倒的地方摔掉了身上的東西。”
“說到這塊腰牌,”季燕然由懷裡將那腰牌掏出,用兩根修長手指夾著,挑唇笑了一笑,“是個假的。”
我不由睜大眼睛望住他,聽得他道:“真正的翰林院腰牌是用特製烏銀打造的,而這塊腰牌只不過是個銅製的仿品,做工倒是幾可亂真,若不是為兄曾經審過一個與烏銀有關的案子,只怕也很難分辨出這腰牌的真假來。而從這塊假腰牌的磨損情況來看,腰牌的主人應當是在很久之前將真的腰牌遺失了,因報請朝廷重新配發新的腰牌需要極複雜的手續,說不準還會被降罪,因此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他才去做了塊假的腰牌來充數。唔……”
季燕然一邊說著一邊擺弄手中的腰牌,忽似發現了什麼,眸子中星光一閃,仔細地看了看那腰牌的邊緣,而後眯眼望向我道:“靈歌可知腰牌是做什麼用的麼?”
“證明身份?”我道。
“除此之外還是能夠在皇宮大內行走的重要通行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