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將你看做內弟一般,時常掛念你們父子三人的生活。你知道,你這不爭氣的外甥就是個直性子、不開竅的榆木腦袋!在官場混跡了這麼多年,硬是隻做到了一個區區同知便再難有所作為,為姐早便告訴他,做人不能太認死理兒、太過鋼硬,既容易得罪人,自己也落不了好兒——妹夫你說是不是?這傻孩子卻偏偏不肯聽我的話,逢年過節的也不去打點打點上頭,哪怕是過府請個安也算是心到了,可他就是不去!如今也都老大不小的了,還在這個尷尬的官位上待著,我這個做孃的啊,沒有一日不為他的前程憂心哪……”
“娘!您又再說些什麼!”步九霄臉上一陣兒紅一陣兒白的,連著沉喝了幾聲都沒被姨母聽見,最後這一聲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這才成功地令姨母停頓了一下並且瞟了他一眼,然而很快姨母便又接著上茬兒往下說道:“所以啊,做姐姐的只好豁出這張老臉去,跟妹夫你這兒求個人情兒……”
“娘!”步九霄粗著嗓子制止。
“……要是有機會呢,就拉扯你外甥一把,他又不是沒那個本事,孩子也想報效朝廷,無奈官小職卑,縱然有一腔熱血,不給他個檯面,他也沒處灑去不是?”姨母不理會步九霄的臉紅脖子粗,仍舊喋喋不休地道。
聽到這兒我才終於知道了這多年未見的姨母為何突然非要到嶽府上來住幾日,原來是聽說了嶽明皎升官的事,想要給自己兒子走走後門,也跟著往上升升,畢竟代理知府這一稱謂聽起來總覺得帶著些嘲弄的味道。
姨母的心思可以理解,哪個母親不願為了自己的孩子而甘願拋了臉面四處求人呢?何況正如她所說,步九霄也不是沒有能力,從歡喜兒被栽贓這件案子的推理過程中便可得知他的頭腦也是相當不簡單的,只不過朝廷沒有給他更加廣闊的空間以施展其抱負和才華,想來也是頗為可惜的事。
見步九霄面上有點下不來臺,嶽明皎連忙含笑打圓場,道:“九霄這孩子的能力愚弟是相當清楚的,確為朝廷難得的棟樑之材!大姐不必心急,待愚弟打問打問,看看有沒有合適九霄的官缺,只要能幫的,愚弟必定會助九霄一臂之力!只不過明日愚弟便要起程去各地巡查,九霄的事只好等到巡查回來再辦了。”
步九霄才要說話,卻被姨母搶先一步笑道:“有妹夫你這番話,為姐便可心安了!來來來,為姐同妹夫喝上一杯,算是為妹夫踐行!”
步九霄十分無奈自個兒老孃的行徑,又不好多說,只得自顧自地喝起了悶酒。才端起杯子,便聽得他老孃道:“九霄!你這孩子怎麼只顧著自己喝酒!快來敬你姨夫一個!”
步九霄無法,只好聽憑老孃擺佈。敬罷了嶽老爹又被指揮著敬嶽清音,偏偏不讓去理季燕然,季燕然只是好笑地坐著夾些清淡的菜吃,並不在意步老孃對他擺出的很明顯的敵意。
步九霄百般尷尬地敬完酒,才要坐下,卻聽步老孃又吩咐道:“嘖嘖嘖!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還有你靈歌妹妹哪!還不快替她斟上!”
我連忙搖手笑道:“姨母,靈歌不飲酒的……”
“怕什麼!這又不是烈酒,何況又是在自個兒家,你還怕喝醉了不成?!”姨母笑著拍拍我的手,逼著步九霄替我的杯中倒了酒,自己也端起酒杯來,最終三個人一起幹了。
方一放下杯子,姨母便又說話了,向步九霄道:“你來時為娘不是囑咐過你了?替你妹妹買的禮物呢?”
——咯!我險些將才入腹的酒噴回杯內,這姨母也忒……面面俱到了。
步九霄更是尷尬,皺著眉低聲道:“娘!這些事回頭再說……”
“回什麼頭!你回頭後面是牆!”姨母瞪起眼睛,“到底買是沒買?”
我悄悄兒地扭頭看了看,步九霄身後可不是牆麼!實在忍不住想笑,可一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