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不、不,丁小哥,你千萬不要誤會師父,他老人家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不然他絕不會趕你走的。”
丁原不以為然的道:“他的苦衷,不就是害怕淡怒真人、姬大鬍子他們追究我時,連累到自己麼?我這一走,他也可以太平無事了,不正合了他的心意?”
阿牛的頭,搖得更加厲害,一張黑黝黝的面膛,憋得通紅,語無倫次辯解道:“不可能,丁小哥,師父不是這種人!
“我也不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總覺得一定是為了你好。你和我都在師父身邊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
丁原漠然道:“我以前知道,現在卻在懷疑了。”
阿牛苦笑道:“丁小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心裡也好難受。先是盛師兄,現在又輪到了你,往後紫竹軒就又只剩我一個人了。
“你又要一個人漂泊在外,也沒人能夠照應,我真恨不得跟你一起走了,可一想到師父他老人家也要人照料,我就只能留下,丁小哥,你不會怨我吧?”
丁原也被他說得不好受起來,強自一笑道:“傻瓜,這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亂咬人的瘋狗,怨你做什麼。好了,你也別傷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不過離開翠霞,又不是翹了,別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阿牛咧嘴一笑,眼淚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他趕緊用袖子一邊擦拭,一邊說道:“對啊,丁小哥,今後我們還是能見到面。不過你一個人出門在外可要小心,時不時能託人捎個信給我,好叫我曉得你一切平安——”說到這裡,聲音哽咽,語不成行。
丁原嘆了口氣,一拍阿牛寬厚的肩頭,說道:“阿牛,你自己也要小心了。等到下次去尋雷威報仇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別忘了,那是我們的約定,要是少了我,回頭準饒不了你。”
阿牛呵呵一笑,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擦了又溼,溼了再擦,回答道:“哎,我記下了,丁小哥,你還是把包袱帶上吧,師父說裹面還有一封給盛師兄的信。”
丁原一怔,問道:“給盛師兄的信,為什麼要交給我?”
阿牛撓撓腦袋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師父說包袱最上面,還有一張條子是給你的,你看了就明白了。”
丁原心頭一動,接過包袱道:“好了,阿牛,我這就要走了,你先回去吧。”
阿牛戀戀不捨道:“丁小哥,讓我送你一程吧。”
丁原笑道:“你別婆婆媽媽了,快回去,我站在這裡目送你。”
阿牛望著丁原半晌,突然和身抱住他的肩頭,力氣大得幾乎揉碎丁原的骨頭,他再是狠狠一緊,在丁原耳邊道:“丁小哥,一路保重!”
丁原感受著從阿牛身體上傳來的火熱體溫,和暖暖情義,鼻子一酸,微笑道:“我知道了,你也別忘了與秦姑娘成親時,通知我來喝喜酒。”
阿牛的臉一紅,期期艾艾支吾道:“我跟秦姑娘,那個——”
丁原脫開阿牛的懷抱,說道:“好啦,別這個那個,你們的事情誰不曉得?”
阿牛咧嘴一笑,眼淚卻又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丁原沉默了會兒,一狠心道:“去吧,阿牛,再磨蹭下去,我天黑也走不成了。”
阿牛點點頭,黯然道:“丁小哥,我剛才也有跪下為你向師父求情,可他老人家連話也不說。我想等過一陣子,我再求他老人家開恩收回成命,說不準你還能回來,到時候滿天的雲彩也就都散了。”
丁原心道,恐怕這只是你一廂情願,老道士未必會這麼想。
他在阿牛胸口捶廠一拳,努力作出笑容道:“快滾,別讓秦姑娘在紫竹軒等你等急了,還以為跟我一起私奔了呢。”
阿牛被了原逗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