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盛年放下酒罈,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凝視丁原道:“丁師弟,儘管說絕情婆婆也是魔道中人,可她一生僻居大雪山中,並沒有犯下什麼令人髮指的惡行。
“那雪魄梅心,說起來,也算是天生天養的珍品,可近千年來,始終由萬壑谷一脈悉心照料呵護,你與年旃就這麼闖上門去,要從別人手裡硬奪來,恕我直言,跟強盜搶劫沒多大區別。”
丁原一怔,沒想到盛年會說出這番義正詞嚴的話,來數落自己。
在所有熟悉的人當中,丁原最欽佩的就是盛年,雖說有時難免覺得這位師兄行事太過古板剛正,可奇怪的是,正因為盛年如此,才更令他心折不已。
丁原學是學不來的,也不肯學,然而盛年坦蕩磊落的胸襟氣度,卻早已深植於心。
換個人這麼說,丁原未必肯聽,也未必當回事,但盛年神情凜然,語重心長,字字都有千斤的分量,不由得他不重新好好思量一番。
丁原沉吟道:“盛師兄,小弟還真的沒有想到太多,只覺得老鬼頭受了九十年幽禁之苦,又失去肉身,實在有些可憐,再加上他這人其實也不算太壞,所以才動了幫他念頭,你這麼一說,我還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對了。”
盛年見丁原肯聽自己勸告,心中感到寬慰,溫言道:“丁師弟,你想幫年旃重塑肉身用意是好的,只是幫的方法不太妥當。無論我們有多麼堂皇正當的理由,也不能強人所難,奪人所愛,咱們錚錚男兒立於天地,總該求得問心無愧。”
丁原肅然道:“盛師兄,你教訓得是。比起你,小弟可真是差遠了。”
盛年笑道:“你這麼說,豈不要愧煞我,我們兄弟間,可用不著溜鬚拍馬的那套。”
丁原哈哈一笑,然後問道:“可是這事該怎麼辦呢?老鬼頭那裡我答應下來了,現在也該有個交代,再怎麼,也不能失信於人吧。”
盛年想了想道:“丁師弟,你知道絕情婆婆最鍾愛的弟子是誰嗎?”
丁原搖頭苦笑道:“盛師兄,你又考住我了。小弟對絕情婆婆的事情一無所知,甚至連大雪山萬壑谷到底在哪裡,我還沒弄明白呢。”
盛年微笑道:“這個人你也認得,她就是紫靈仙子晏殊。”
丁原“啊”了聲,詫異道:“是她?”
盛年頷首道:“絕情婆婆名列魔道十大高手之一,晏殊雖說學得的修為不過只在十之二三,可卻是絕情婆婆最喜愛的弟子,不然,也就不會把紫靈鞭傳授給她了。”
丁原苦惱道:“說這也沒用,我跟晏殊沒什麼交情,她未必就肯幫我。”
盛年笑道:“去年秋天,我為採一株仙草,曾深入雲夢大澤,碰巧遇到了晏殊和桑土公。原來,晏殊是想捉到絕情婆婆早想得到的三腿金蟾,來做為給她師父祝壽的賀禮,那可算投其所好的一件重禮。
“可他們二人在雲夢大澤中,苦苦找了幾年,都沒有任何頭緒,後來趕巧發現了百年難遇的‘絳禹蘭’,晏殊退而求其次,便打算取了它權作賀禮。
“想那‘絳禹蘭’的花期只在四月間,他們現在一定還滯留在大澤中,守護花開。”
丁原眼睛一亮,醒悟道:“我們可以想辦法抓到三腿金蟾,送給晏殊當作賀禮,再託她引見絕情婆婆,說不定這件事有成功的希望。”
盛年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雖然這樣要大費周折麻煩許多,可咱們畢竟可以求得心安理得,對不對?”
丁原沉默片刻,抬頭問道:“盛師兄,要是我們把這些事情都做了,絕情婆婆仍是不肯,那時又該怎麼辦?”
盛年徐徐道:“大丈夫有所不為,真是這樣,咱們就另想辦法,千難萬難,也要為年旃辦到,但絕不能用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