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身懷絕學的人物來說,不過是彈指即到。
一執大師繼續問道:“女施主,你可認識這位身穿褚色道袍的真人?”
村婦聞言定睛打量淡言真人,自言自語道:“我剛才進來就覺得他眼熟,可怎麼一下子就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一執大師提醒道:“女施主,你再好好回憶,大約二十四年前……”
村婦一拍巴掌,旁若無人叫道:“大師,我想起來了,這位道長,老婆子還真的見過!”
一執大師道:“女施主,那麼你能否記起第一回見到他時的情形?”
村婦尋思著道:“好像還有印象。大概二十多年前,一天夜裡我剛和老伴睡下,天已經很黑了。大師,您要曉得,那時我剛生完六小子,每天還得下地幹活,累的我呀,一躺在床上就能打呼。”
姬別天沒心思聽她喋喋不休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追問道:“後來呢?”
村婦悄悄瞅了眼姬別天,暗道:“這人模樣好凶!”不敢怠慢,急忙說道:“我正睡的迷糊,外面突然有人敲門。大冷天的我老伴披了件衣服出去應門,卻請進來一位道長,懷裡還抱著個娃娃。這位道長看見我還睡在床上,立馬背過身去。”
淡怒真人一指老道士,徐徐道:“大嫂,你說的這位道長,可就是他?”
村婦道:“可不就是他嘛!他要我替他給懷裡的孩子做奶孃,我本來也不肯答應。可他又說願意出一個月十兩銀子請我,我這才動了心。一個月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哪,教誰不動心啊?”
一執大師道:“女施主,你就這麼著收養了那孩子?”
村婦道:“可不咋的?我一養就是三年,每個月這位道長都會來一到兩回,送些銀子和小孩衣服什麼的。到了第三年頭上,他就把那孩子給抱走了,臨了還多送了老婆子二十兩,說是另給的什麼什麼……酬勞。”
一執大師點點頭,說道:“女施主,你還能不能記得,那孩子小名叫什麼?”
村婦想也沒想,回答道:“叫阿牛啊,這是道長告訴我的名字,老婆子一直就跟著這麼叫。可你說,一位出家的道長,怎麼會有小孩,這年頭真有怪事多多。”
她越說越興奮,全把起初的驚惶扔到九霄雲外,卻教姬別天等人臉色越來越黑。
事情說到這個地步,基本已經明朗。
雲林禪寺斷不會無恥到串通一個村婦來作偽證,而要真這樣,淡言真人又豈會任由她在這裡信口雌黃。
大廳裡鴉雀無聲,只有村婦的聲音兀自喋喋不休。
淡怒真人拂塵一擺,沉聲道:“大嫂,貧道想知道,假如你現在再見到那孩子,能認出他來麼?”
村婦笑道:“道長,不瞞您說,要是別的娃兒,這麼多年沒見老婆子心裡還真沒譜。可那個阿牛,老婆子只要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在他頭頂心上,有三顆紅痣,剛來時候頭髮還沒長齊,特別顯眼。後來阿牛頭髮密了,旁人才沒法瞧見。”
淡怒真人低聲吩咐道:“姬師弟,將羅牛帶來!”
姬別天瞥了眼沉默無語的淡言真人,起身走出正廳。
一轉眼,他領著尚在雲裡霧裡的阿牛重新回到廳中。無數眼神不約而同注視到這個走進來的敦實少年身上,卻實在瞧不出他有哪點與羽翼濃相似。
阿牛見大家都用一樣的奇怪目光盯著自己,心裡有些犯嘀咕,可也絕沒有意識到,一場滅頂之災已然降臨到他的頭上。
他隨著姬別天走到近前,躬身道:“師父、淡怒師伯,你們找我?”
淡怒真人點頭道:“阿牛,讓這位大嫂瞧一瞧你的頭頂。”
阿牛心中疑惑,也不明白自己的頭頂心有什麼好看的,可週圍那些個掌門、長老們無不瞪大眼睛,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