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的瞅著自己,好像這件事情對他們十分的重要。
他剛想走過去,淡言真人忽然開口說道:“師兄,不必了,阿牛頭頂的確有三枚朱痣。”
淡嗔真人勃然變色道:“三師兄,這二十多年,你欺瞞的我們好苦!”
遠遠聽見曲南辛冷然道:“那可不一定,有誰曉得你們是不是在合起來演戲?”
姬別天怒然起身,手指曲南辛低喝道:“你說什麼?”
淡怒真人阻止道:“姬師弟,不要再生事端。”
姬別天聽得師兄這麼說,雖然憋了一肚子火,也惟有暫且氣呼呼的坐下。
阿牛傻呵呵的望著淡言真人,問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回事,為什麼諸位前輩要瞧我的頭頂?”
淡言真人招手將阿牛喚到跟前,目光裡露出慈和之色,輕聲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阿牛,你不是以前都在問我,你的爹孃是誰,如今還想不想知道?”
阿牛喜得連連點頭,道:“想,我當然想知道。師父,您老人家肯告訴我了?”
淡言真人面露微笑道:“我不僅要告訴你,也要告訴這裡所有的人,你的爹爹到底是誰。”
阿牛連大氣也不敢出,睜大眼睛望著老道士,惟恐他改變了主意。
淡言真人一字一頓,緩緩說道:“他就是百餘年來叱吒風雲、睥睨天陸的魔教教主,羽翼濃!”
阿牛如遭五雷轟頂,難以置信的叫道:“什麼,我爹爹?魔教教主?師父你別逗我玩了!”
淡言真人肯定的點點頭,道:“你的真實名字,該叫做羽羅仁。你的小名阿牛,就是將那仁字稍加拆解而出。”
這段話阿牛渾渾噩噩,也不曉得自己聽進了多少,心底裡有一個可怕的聲音不斷的在吶喊道:“羽翼濃,我是魔教教主的兒子,我不是阿牛,我該叫羽羅仁——”
一執大師驀然發出一陣長笑,震得廳中火燭獵獵搖曳,透著一股刻骨銘心的憤恨與快慰。
他凝望阿牛不住頷首道:“好,好!想當年敝寺無妄師兄為剿滅魔教,捨身衛道,不幸死於羽翼濃之手。沒有想到,翠霞派的淡言真人,居然已偷偷撫養了他的親生之子,還將他收入門牆,傳得一身上乘修為!
“淡怒真人,貴派掌門淡一真人閉關多年,如今翠霞山的事便由你說了算。你可否告訴老衲,這件事情到底如何了斷?”
淡怒真人沒有直接回答,犀利的目光罩住老道士,問道:“三師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何要陷本派於不義?”
淡言真人站起身,深深向淡怒真人一躬,緩緩回答道:“師兄,貧道甘願領受本門一切責罰,只是求師兄與諸位高僧、仙友饒過這個孩子。他沒有絲毫的罪過,甚至從出生那一日起,就不曉得父親是誰。”
停雪真人厲聲道:“這孩子的父親既然是羽翼濃,那便容他不得。養虎為患,貽害千年。淡言真人,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思?”
淡言真人平和的眼神,掃過正廳中每個人憤怒可怕的面龐,面對著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境地,老道士道:“羽翼濃已經死了二十三年,他的罪過,也早已用魔教無數教眾的鮮血抵償。況且,這個孩子何其無辜,大夥怎能將對魔教、對羽翼濃的仇恨,轉嫁到他的頭上?”
東海五聖中排名最末的駱南庭不以為然道:“淡言真人,這話說得不對。我正道與魔教對峙數百年,雙方的仇怨,豈是一個羽翼濃之死就能抵銷乾淨?遠的不說,今日我們聚集於此,就是為了悼念為魔教餘孽暗害的無為方丈。這個娃娃以前不曉得自己的身世,還沒大關係,可從今往後就難說的很了。”
太清宮四真之一的退思真人贊同道:“不錯,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難保將來,這個羅牛不會想著為替羽翼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