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正道為敵。淡言真人,貧道以為,連你只怕也不敢擔保這一點吧?”
淡言真人一字一頓的應道:“貧道敢!我的弟子,我心裡最清楚!”
退思真人面對淡言真人堅毅坦蕩的雙眼,轉開頭去,呵呵乾笑道:“真人的信譽,貧道原本是信的過的。可出了今天這麼一檔子事情,在座還有幾個人,還會相信真人所說的話?”
阿牛滿腦子迷迷糊糊,就彷彿受了誰的催眠,耳朵裡嗡嗡亂成一團,根本不曉得旁人在在爭論什麼。
他二十餘年來,在翠霞山上與淡言真人相依為命,過著平淡快樂的日子,從來也沒有擔心憂愁過什麼。
可是,突然一時之間,似乎所有一切都變了,自己莫名其妙成為了大魔頭羽翼濃的兒子,以往自己所尊敬的師長們,咬牙切齒的討論如何處置他。
而師父他老人家,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用他瘦小的身軀和鎮定的目光,維護著自己。
他並不曉得羽翼濃有多壞,為什麼眼前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父親恨之入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突然就成為了正道的公敵。
他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就變成了羽翼濃的兒子?
退思真人的話隱隱約約落進阿牛的耳朵裡,他猛然一挺胸,向著周圍一眾天陸正道中威名赫赫的長老們大聲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們為什麼不相信他的話,為什麼要為難他?”
屈痕嘆息道:“阿牛,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要為難令師,更不是誰想存心陷害你,而是……而是……”
他忽然接不下去,遠處葛南詩的聲音道:“而是,他居然敢收養你這魔教餘孽二十多年,要不是雲林禪寺的諸位大師揭發,我們這些人全都被矇在鼓裡。”
淡言真人一擺拂塵,深吸一口氣道:“一執大師,淡怒師兄,諸位仙友,你們打算如何處置阿牛?”
眾人相互環顧,淡怒真人木無表情的坐在原位,久久不出一言。一執大師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
屈痕猶豫片刻,開口說道:“諸位,以老夫之見,阿牛儘管是羽翼濃的逆子無疑,可畢竟以往也未曾犯過什麼大錯,倘若就這麼殺了他,著實有傷天和,也不是我等正道人士所取。”
久未有語的一慟大師忽然睜開雙目,輕輕點頭道:“不錯,屈掌門之見,正合佛門慈悲本意。”
屈痕聽一慟大師出言支援,精神一振道:“所以,老夫覺得,不如將阿牛的修為廢去,再交由雲林禪寺看管,終生不得獲釋,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他這麼說,其實已在偏幫翠霞派,至少也保住了阿牛的一條性命,可謂面面俱到,煞費苦心。
姬別天一楞,問道:“屈兄,為什麼阿牛要交給雲林禪寺看管,而不是翠霞?”
曲南辛冷冷道:“這還不明白麼,如今誰還會相信翠霞派?將阿牛交給你們看管,和縱虎歸山有什麼兩樣?”
姬別天黑臉漲紅,拍桌而起,大喝道:“曲婆子,你敢再說一遍!”
曲南辛猶如好鬥的公雞,迎著姬別天冷笑道:“怎麼,你們翠霞派是想跟天陸正道幹上了不成?”
淡怒真人右手一拍姬別天背脊,說道:“姬師弟,你先坐下。”看他手上也不見使力,姬別天的身軀卻是一震,不由自主的坐回原位。
淡怒真人徐徐說道:“屈掌門的提議很妥當,貧道與翠霞派沒有意見。一慟大師,不知你與在座諸位仙友,還有沒有更好的法子?”
一慟大師搖搖頭,道:“老衲也沒有意見。”
一慟大師一點頭,屈痕不禁鬆了一口氣,雖然說旁邊還有百餘人,但云林禪寺與翠霞劍派的當家人物都已點頭,別人也不會再輕易駁回。